回到工坊后,陈砚迅速召集工匠骨干及物资调度官,启动了“资源调度优化”光幕。光幕上实时显示着敦煌、鄯善据点的建设进度与物资需求。陈砚依据系统自动生成的“器械耗材清单”,并结合工匠们的实际施工经验,逐一细化每斤精铁的具体用途:“敦煌据点的连弩箭塔需用精铁打造箭槽与齿轮,每座箭塔消耗精铁八十斤,共需打造十座,合计八百斤;鄯善据点的防御栅栏需用精铁加固,每米栅栏消耗精铁五斤,共需两百米,合计一千斤……”工匠们围在光幕旁,根据实际操作经验补充细节。物资调度官则同步记录食盐的发放标准:“民夫每日每人发放食盐二两,五千民夫每日消耗食盐五十斤,十日合计五百斤,领用需登记姓名与日期,并由据点负责人签字确认。”
借助系统功能的精确核算与众人的通力协作,原本需耗时十日方能整理完毕的清单,仅用一日两夜便已全部梳理完成。清单详尽至每一块零件的精铁用量、每一份食盐的领用流程,甚至附带了器械图纸与民夫名册,堪称无懈可击。
三日后,墨尘携带清单前往盐铁署提交。桑弘羊的属吏接过清单,本欲从中挑出纰漏,却翻阅多时也未能发现任何问题,只得悻悻地收下清单,告知“三日后出核验结果”。
然而,三日后传来的消息再次令众人失望——桑弘羊以“清单中部分器械耗材用量超出常规标准”为由,将清单打回,要求重新核算。墨尘手持被打回的清单,气得双手发抖:“这桑弘羊实在过分!连弩箭塔的精铁用量是依据墨家工艺标准制定的,比常规器械更为耐用,他却故意以‘常规标准’为由挑剔,分明是不愿批准!”
陈砚目光落在清单上桑弘羊标注的“异议项”,心中忽生一计。他忆起汉武帝此前曾颁旨,准许他“若有需求,可直接入宫奏请”。如今物资供应受阻,正是良机,借此向陛下展示丝路建设的详尽规划与物资需求,同时揭露桑弘羊的阻挠之举。
次日清晨,陈砚携带整理妥当的清单、丝路据点图纸及桑弘羊的驳回意见,入宫觐见汉武帝。汉武帝正在御花园批阅奏折,见陈砚到来,便搁下手中笔,问道:“陈尚书今日前来,莫非丝路建设有何新进展?”
“启禀陛下,臣此行专为盐铁物资申领一事。”陈砚将清单与驳回意见呈上,“臣依盐铁署规定,详尽梳理了丝路建设的物资需求及用途,却遭桑弘羊大人以‘用量超出常规标准’为由驳回。实则敦煌、鄯善据点所用器械采用墨家新工艺打造,虽耗材略多,但更为耐用,可降低后续维护成本,且据点建成后将有力支持抗匈补给,绝非浪费之举。”
汉武帝接过清单,仔细翻阅,又审视了一番丝路据点的图纸,眉头逐渐紧锁:“桑弘羊执掌盐铁专营,固然恪尽职守,但有时过于拘泥于成规。丝路建设乃朕力推的战略项目,岂能因些许琐事而延误?”
随后,汉武帝召来桑弘羊,当着陈砚的面质询道:“桑爱卿,丝路建设的物资清单,你为何予以驳回?”桑弘羊躬身答道:“陛下,臣并非有意刁难,实在是清单中部分器械的精铁用量确实超出了常规标准,恐有浪费之虞。盐铁专营需为国家节省开支,臣不得不谨慎核实。”
“非也。”汉武帝摇头反驳,“墨家工艺朕早有耳闻,其打造的器械虽耗材略多,却更为坚固耐用,从长远来看,实则是节省资源。况且,丝路据点关乎抗匈补给与西域稳定,物资供应必须优先保障。朕意已决,盐铁署即刻拨付陈尚书所需的三千斤精铁与五百斤食盐,后续丝路建设的盐铁需求,无需再经三司核验,直接由盐铁署依照陈尚书的清单拨付。”
桑弘羊闻言,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红润时而苍白,却终究不敢违抗圣旨,只得俯身领命:“臣遵旨,即刻安排物资拨付。”
离开皇宫之际,陈砚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他深知,此次能顺利解决物资难题,不仅仰赖汉武帝的鼎力支持,更得益于他们提前利用系统功能,细致梳理了物资需求,手中握有充足证据以自证清白。
回到工坊后,陈砚立刻遣人前往盐铁署领取物资。当三千斤精铁与五百斤食盐顺利运抵工坊,工匠们与民夫们无不欢呼雀跃,敦煌、鄯善据点的建设也随之重新启动。墨尘面带笑意,对陈砚说道:“大人,此次多亏您未雨绸缪,提前整理妥当清单,并获陛下支持,否则我们恐怕真要被桑弘羊扼住咽喉了。”
陈砚神色凝重地说道:“桑弘羊此次虽被迫拨付了物资,但他对丝路建设的态度并未有所改观。未来在物资申领和经费使用方面,我们恐怕仍会遭遇更多阻碍。我们必须加快丝路建设的步伐,以实实在在的成果来彰显项目的价值,唯有如此,方能彻底消除朝堂上的质疑与刁难。”
夕阳余晖下,墨家工坊内再次响起忙碌的声响,精铁锻造的火花与工匠们的号子声交织成一片,仿佛在诉说着丝路建设的艰辛与希望。陈砚站在工坊的高处,远眺西域方向,心中暗自坚定决心: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坚持不懈,力求早日贯通丝绸之路,让墨家技术的光辉照耀大汉与西域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