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攻击,也不交流,只是存在。
但只要你碰了不该碰的,它就会让你消失。
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那影子没动。
我又走一步。
雾气分开,我看清了。
是个石像。
很小,巴掌大,雕的是个持剑的人。脸看不清,但姿势很熟——正是我常用的“断江式”起手。
我心头一跳。
这不是巧合。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拼尽全力破禁时,打出的最后一击,就是这招。
它是在模仿我。
“别看它。”莫归突然低喝,“原住物忌讳对视,尤其是……被复制的时候。”
我没理他。
而是把无锋重剑慢慢放下来,横在身前。
然后,我做了一个动作。
左手虚引,右脚后撤半步,剑尖微抬——碎星步的起手式。
雾里的小石像,动了。
它的手臂跟着抬起来,动作慢了一拍,但分毫不差。
我再换。
破山拳。
它也换。
碎冥刀意。
它居然也能跟上,虽然僵硬,但路线完全一致。
“我操……”雷猛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是你徒弟?”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古墟认人。
它通过战斗方式,识别来者身份。
而这尊小石像,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我——你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收势,把剑扛回肩上。
“走。”我说,“它不会拦我们。”
雷猛捡起一块碎石扔过去。
石头穿过石像,砸在地上,没反应。
“真不管用?”他问。
“不是不管用。”我说,“是还没到时候。”
我们继续往前。
雾越来越浓,钟摆声也越来越清晰。
走了大概百步,地面变得干燥,脚感从湿滑变成坚硬。前方隐约出现一道轮廓,像是桥。
“断魂桥。”莫归说,“传说踩上去会看见自己最怕的事。”
“怕个屁。”雷猛啐了一口,“老子什么都不怕。”
他大步就要往前走。
我一把拉住他。
“等等。”
因为我看到桥头立着一块碑。
碑上没字。
但当我走近时,那石头表面突然泛起一层青光。
光里浮现出一行字:
【持炉者,可渡。】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
残碑熔炉在我丹田深处轻轻震动,像是回应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提示。
这是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