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是以‘长城计划’总顾问的身份跟你说话，我是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秦哲，你们……能挡得住吗？”
这一次，秦哲沉默了更久。
久到柳箐月几乎能听到他那边指挥中心里，无数键盘敲击和人员奔走的声音。
最后，他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挡不住。
至少，没有绝对的把握。
“我知道了。”柳箐月挂断了电话。
她很清楚，面对这种来自整个宇宙的恶意，地球文明的力量，太渺小了。
指望别人，永远不如指望自己。
她站在书房中央，脑子飞速运转。
跑？
往哪跑？当地球被无数外星舰队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她的别墅就算能穿越，又能跑到哪里去？
交出神之碎片？
别开玩笑了。那东西已经和她的世界树之种融为一体，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交出去，就等于自杀。
更何况，以那些文明的贪婪，他们只会连人带东西，一起打包带走，切片研究。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
一条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甚至主动封印起来的路。
她的目光，落在了储物空间那个被能量隔绝材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上。
斩星剑。
那把能斩开地球“枷锁”的钥匙。
【要不要……赌一把？】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如果解开枷锁，地球灵气复苏，人人皆可修炼，那面对外星舰队，至少也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总好过现在这样，只能被动地等着科技树攀升，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一旦开了锁，惊动了那个上古时期的“锁匠”怎么办？
两种选择，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她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书房角落的阴影，毫无征兆地蠕动起来。
那个穿着暗纹长衫、面容模糊的当铺掌柜，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柳小姐，看来，你遇到大麻烦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柳箐月瞬间绷紧了神经。
“你都知道了？”柳箐月冷冷地看着他。
“‘成神’的诱惑，足以让任何在黑暗森林里挣扎的文明，都变成最疯狂的鬣狗。”
掌柜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了她储物空间里的那柄剑上。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
柳箐月心里一沉。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凭什么信你？上次去归墟，你可没告诉我，我是去给一个死人送信，还差点把小命丢在那。”
柳箐月毫不客气地质问。
上次的事，她还憋着一肚子火呢。
“呵呵，柳小姐此言差矣。”掌柜笑了笑。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得到‘时间凝滞’的神技，又怎么能获得‘轮回之影’这种潜力无穷的宠物？更不用说，这柄‘斩星’了。”
“那是我拿命换来的！”
“因果循环，有舍才有得。当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掌柜绕开了她的话题，“现在，我们来谈谈眼前的麻烦吧。”
“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解决外面的那些‘鬣狗’？”柳箐月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