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飞速敲击，一道道加密指令瞬间传达至帝国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这台柳箐月倾尽心血打造的精密机器，在这一刻，露出了它的狰狞面目。
做完这一切，柳箐月翻出一个几乎从不主动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柳小友？真是稀客啊。”龙战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龙老，得麻烦您一趟了，急事。”柳箐月省去了所有客套。
“哦？”龙战的声音也严肃了几分，“你说。”
“我需要您动用龙氏在欧洲的所有情报网和人手，帮我找一个人。他叫秦哲……”柳箐月飞快地将秦哲的身份信息和体貌特征描述了一遍，“我怀疑，他被一个叫‘衔尾蛇’的组织盯上了，甚至可能已经被控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衔尾蛇……”龙战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知道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一群摆弄基因和黑巫术的疯子。他们惹到你了？”
“他们踩了我的底线。”柳-箐月的语气平静无波。
“我懂了。”龙战没有追问细节，“三天。三天之内，我给你消息。活人，或者……尸体，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挂断电话，柳箐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
有龙战这位地球武力值的天花板出手，秦哲的安全系数大大增加。
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回到别墅，她径直走入地下室，将自己锁在里面。
她摊开手掌，那本泛着古朴气息的《万界因果律账本》悄然浮现。
翻到空白的一页，她用意念，一笔一划地写下四个字——“衔尾蛇组织”。
书页上，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浮现。
【检测到与宿主存在‘不死不休’的仇恨债务关系。】
【是否开启‘债务追索’？】
“开启。”柳箐月在心里默念。
【方案推演中……】
这一次，书页上没有出现简单的选项，而是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开一张巨大而复杂的暗红色蜘蛛网。
蛛网的正中央，是一个不断蠕动、仿佛活物般的衔尾蛇徽记。
无数条粗细不一的因果线从徽记延伸出去，连接着成百上千个名字和代号，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身份和地位。
世界级财阀的继承人、某小国的国防部长、暗网里悬赏过亿的超凡杀手……
甚至，她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国内商界和学术界的名人。
这张网，像一张巨大的、附着在全球肌体上的恶性肿瘤，根须遍布每一个角落。
“原来……是这么个玩法。”
柳箐月看着这张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难怪国家层面的清剿都如此艰难。这根本不是一个组织，这是一个由权力、资本、科技和超凡力量拧成的利益共同体。
用导弹炸掉一个据点，就像是剪掉一根头发，根本伤不到根本。
必须找到它的心脏，然后，用最狠的方式，一击毙命。
她的视线在复杂的蛛网图上飞速扫过，像最高效的搜索引擎，筛选着关键信息。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个被暗金色光环标记的核心节点上。
【姓名：约翰·冯·诺伊曼】
【身份：衔尾蛇组织七大长老之一，‘神之基因’项目总负责人。】
【当前位置：大西洋，百慕大三角，‘亚特兰蒂斯’海底基地。】
“抓到你了。”
柳箐月用意念，重重地点中了这个名字。
“系统，给我推演，我要活捉他，拿到他脑子里所有的秘密。计算最高成功率方案，现在！”
【因果模拟启动，消耗源能50点……妈的，又得花钱，这笔账回头必须让诺伊曼十倍报销……】
【模拟中……】
眼前的光幕剧烈闪烁，无数种可能错而过。
最终，画面定格，一个清晰的方案浮现出来。
【最优方案生成：】
【第一步：通过‘万界商行’匿名渠道，向‘衔尾蛇’组织内部特定目标，泄露一份假情报：您将在48小时后，亲自押送一批‘神之碎片’原材料，由东海航线前往月牙岛基地。】
【第二步：根据目标‘约翰·冯·诺伊曼’的性格模型分析，他有97.3%的概率，会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亲自带领最精锐的‘深海幽灵’小队，在您预设的航线上设下埋伏。】
【第三步：在对方进入伏击圈后，启动您埋藏在月牙岛海域下的‘惊喜’。】
【最终捕获成功率：88.4%。】
“惊喜？”
柳箐月看着方案的最后一步，想起了被自己投放在月牙岛深海海沟里，用那滴【曦光生命原浆】喂养，并且绑定了自己精血的……那个小东西。
她走到地下室的另一头，打开一个恒温生态柜。
柜子里，一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背上却有着金色神秘纹路的小蝎子，正安静地趴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到来，它懒洋洋地抬起头，晃了晃那根闪烁着幽光的尾针。
柳箐月伸出手指，隔着玻璃轻轻敲了敲。
“小家伙，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也该干活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森然。
“准备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