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音波，如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会场的前排。
那是一种超越了听觉极限的震荡。
柳箐月看着台上，那刚刚还想用法律和舆论做最后挣扎的两个人。
方文彬。
嘉纳斯农业的金发高管。
她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冰冷的怜悯。
游戏，结束了。
……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会场的喧嚣。
是方文彬。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双目瞬间充血，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无数扭曲的符文，像黑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朝他爬来，钻进他的耳朵，他的鼻腔，他的皮肤。
“不！滚开！滚开！”
他状若疯魔，在台上胡乱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鬼魅。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地对准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方教授这是怎么了？”
“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
柳箐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像在欣赏一幅即将完成的杰作。
“不……不是我……是他们！是嘉纳斯！”方文彬的嘶吼，变得语无伦次，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清晰。
他指着身旁同样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的金发高管，声音尖利刺耳。
“是他们找到了我！给了我五百万！美金！”
”还有，那几个护肤品大牌的人，每家给我100万美金！“
轰！
如果说之前的爆料是深水炸弹，那么这一句，就是引爆了核弹！
“他们说，‘箐月坊’动了他们的蛋糕！那种‘源生’技术，会彻底颠覆西方的种业霸权！还有紫玉凝髓饮、红颜不朽这个产品出世，以后再无其他品牌的立足之地，必须毁掉它！在它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彻底毁掉！”
“他们让我组织人手，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用水军淹没它，用专家的名义给它判死刑！我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相信，‘箐月坊’是个骗局！是个毒瘤！”
“他们承诺我，事成之后，会送我去美国，给我一间顶级的实验室，给我享用不尽的财富！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紧巴巴的日子了！我有什么错！”
他涕泪横流，当着全国直播的镜头，将一个被金钱腐蚀的灵魂，扒得干干净净，血肉模糊。
而他身旁，那位金发高管的情况，则更加诡异。
他没有嘶吼，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野兽。
他的嘴里，用纯正的英文，反复念叨着一些破碎的单词。
“ation…thesapleisated…”
“Spe-073…ouroboroswillnotfive…tbedestroyed…”
“howdidsheknow…how…thesignal…Shehastheirsignal…”
“purgeprotol…activate…activatenow!”
他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