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混着浓缩咖啡和肾上腺素的焦灼味。
秦哲推门而入，一把扯下风衣扔在沙发上。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金丝眼镜下的眼神带着熬夜后的疲惫。
“名单上的国内企业，基本都乱了，疯狂甩锅切割，公关稿发得比谁都快。只有那几家外资背景的，还在嘴硬。”
他顿了顿，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声音压得更低。
“更重要的，我们的人追踪资金链时，触发了最高级别的防火墙。对方有顶级的金融安全专家在操作，我怀疑，是‘衔尾蛇’总部的人亲自下场了。”
“衔尾蛇？！”
赵茜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小脸瞬间煞白，手里的鼠标都差点滑掉，“那……那不是个国际犯罪组织吗？姐！这、这怎么还牵扯到这种人了？”
柳箐月从一堆文件中抬起眼，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听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知道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从办公桌下拖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推到秦哲面前。
“这个能量阻断器你拿去，布置在会场外围，别让任何不干净的信号溜进来。”
她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另外，注意几个身份可疑的‘记者’，名单我等下发给你。他们很可能不是来提问的，是来动手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洞穿一切的笃定。
秦哲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和柳箐月合作越久，他就越明白，在这个女人身上，任何常理都无法解释。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柳箐月一眼，郑重地点头，将那个“小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的门后脚又被推开了。
一阵香风袭来。
走在前面的，是红姐，一身剪裁利落的火红定制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得办公室的空气都跟着紧绷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是王曼琳。岁月非但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经过“红颜不朽”和太阳石的滋养，沉淀出一种少妇般温润如玉、雍容华贵的气度。
两位在京城跺跺脚都能让半个圈子抖三抖的传奇女人，竟然亲自登门了。
而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两组人。
一组西装革履，眼神精悍，是京城最顶级的公关团队。
另一组则个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是号称“律政界不败神话”的法务天团。
“月月，你这回玩得可真够大的，姐姐们在国外度假都坐不住了，怕你一个人撑不住，给你带点人手过来。”
红姐红唇一勾，随手将一个文件夹扔在桌上。
王曼琳则递过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一长串闪闪发光的名字。
“这些，是明天会到场的主流媒体高层和商界名宿。他们不看热闹，只看结果。只要你的产品没问题，他们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赵茜茜在旁边已经彻底看傻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一家初创公司，而是在某个大国的战时指挥部。
国家级专家、神秘部门、京城顶流人脉圈……
她这位表姐，究竟还藏着多少底牌？
然而，红姐接下来的话，却让办公室里刚刚升起的豪情，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过，月月，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红姐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
“我们收到确切消息，京城电视台那边牵头，工商、药监、市场监管……好几个部门已经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就等着明天发布会一结束，不管结果如何，都会以‘产品来源不明，造成巨大社会负面影响’为由，第一时间查封你的公司和所有产品。”
釜底抽薪，赶尽杀绝。
好狠毒的连环计。
办公室内瞬间陷入死寂。
连赵茜茜都感觉到了那股灭顶之灾般的压力，呼吸都变得困难。
柳箐月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