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柳箐月叫了辆网约车。
车子驶入沉沉夜色。
空调的冷风，吹不散柳箐月精神层面那根无形的线。它连接着“寻踪诡影”，正以一种不讲道理的方式，疯狂延伸向城市的某个角落。
【万界因果律账本】无声翻开，一行暗红色的新债务，自动生成。
【债务人：？？？（因果线模糊，锁定中）】
【债务类型：仇恨（致命威胁）】
【状态：已锁定1人，余下追索中……】
柳箐月握着手机，指节微微收紧。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笔债，她会亲自讨回来。
她拨通了小姨的电话。
“小姨，是我。茜茜没事，我正去医院接她，你们别担心。”
电话那头，小姨焦急的声音几乎要炸开：“箐月啊！你可吓死我跟你姨父了！那个动手脚的司机，你姨父查了，就是个小混混！你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我有数。”柳箐月语气平淡地安抚道。
海淀医院，急诊科。
赵茜茜正坐在长椅上，两条腿晃来晃去，捧着手机跟同学语音，声音中气十足。
“……我跟你们说，我姐就是神仙！半米长的大虾，脸盆大的螃蟹！真的，骗你们是小狗！”
“车祸？嗨呀，小场面，洒洒水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吃了我姐给的果子，现在感觉自己能打死一头牛！”
看到柳箐月进来，她立刻挂了电话，蹦了过来，亲热地挽住柳箐月的胳膊。
“姐！你来啦！”
柳箐月上下扫了她一眼，除了衣服有点乱，这丫头脸色红润，精神亢奋，哪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好得很，连皮都没擦破，非让我留院观察，我都说不用了。”
赵茜茜吐了吐舌头。
“姐，你给我的那个‘百味仙果’也太神了！我本来吓得腿都软了，吃下去以后，心里暖洋洋的，一点都不怕了，现在还特有劲儿！”
柳箐月点点头，去窗口付了急诊的费用，领着这个满血复活的话痨表妹，再次坐上网约车回了别墅。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洒满槐树胡同。
上午九点整，院门的门铃准时响起。
秦哲依旧是那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神情严肃，与周围清幽的胡同环境格格不入。
“柳小姐，早上好。”秦哲微笑着介绍，“这两位是来自北京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的专家。”
他指向那位五十岁上下，气质儒雅的男人：“这位是谢飞研究员，研究所的副所长。”
又指向那位四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锐利的短发女性：“这位是叶小乔研究员，航天食品研究室的主任。”
柳箐月眉梢轻轻一挑。
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
她脑中闪过一个颇具年代感的名字。
“农大斜对面，那个传说中的507所？”
谢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温和地笑了：“柳小姐消息很灵通。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是正经的国家级航天医学与工程研究机构。”
“是吗？”柳箐月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我怎么听说，当年名噪一时的特异功能大师张宝胜，就在贵所任职，享受的还是师级干部待遇？”
空气瞬间凝固。
秦哲镜片后的眼神动了动，正想打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