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瘫软在地,胸膛凹陷,口鼻中不断溢出混着泡沫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显然内脏已被南宫宸那看似随意的一掌震得破碎不堪。他挣扎着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伪善与贪婪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一丝不甘的怨毒,死死盯着南宫宸。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绝情谷主……”他声音微弱,却仍试图用身份做最后的挣扎。
南宫宸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淡漠。
“谷主?”南宫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很快就不是了。”
他不再多言,俯身出手如电,连续数指点在公孙止的丹田、膻中等几处大穴之上。北冥真气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瞬间切入,蛮横地摧毁了其苦修数十年的内力根基,并将其周身主要经脉尽数震断!
“啊——!”公孙止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他体内搅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赖以横行霸道的力量,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空虚感席卷全身。
武功被废!
对于一个视武功权势如生命的枭雄而言,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你废了我……”公孙止眼神涣散,充满了绝望。
南宫宸做完这一切,直起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转向一旁状若疯魔、却又带着大仇得报快意的裘千尺,淡淡道:“裘老前辈,这废人,交由你处置如何?”
裘千尺闻言,眼中疯狂之色更盛,嘶声道:“好!好!南宫小子,你够意思!把这畜生交给我!我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她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然而,南宫宸却摇了摇头。
“千刀万剐,未免太过便宜他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况且,前辈身体不便,何必脏了手。”
他目光扫过大殿,最终落在几名尚处于震惊茫然中的弟子身上。
“将他抬起来,跟我走。”
那几名弟子被南宫宸目光一扫,顿时一个激灵,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上前,将如同烂泥般、只剩下半口气的公孙止架了起来。
“南宫宸!你要带我去哪里?!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公孙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南宫宸并未理会他,当先向殿外走去。杨过、小龙女默然跟上。裘千尺虽然不解,但也催促着抬她的弟子紧随其后。公孙绿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嘴唇,跟了上去。殿内其他弟子面面相觑,也纷纷涌出大殿,想要看个究竟。
一行人穿过绝情谷,来到了谷地最深处,一处人迹罕至的险恶之地。这里有一方深潭,潭水呈现诡异的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枯枝败叶,散发着淡淡的腥臭之气。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潭边遍布森森白骨,有人形的,也有兽类的。而在那浑浊的潭水之下,隐约可见一道道长长的、布满鳞片的黑影缓缓游弋,偶尔露出水面的一双双冰冷残忍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