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巅的风,似乎还带着未曾散尽的肃杀与先前那场短暂却震撼对决的余韵。人群虽已散去大半,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惊悸与沸腾的情绪,却久久不散。
下山的道路上,江湖客们三五一簇,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混合着激动、骇然与难以置信。
“我的老天爷!你们看到了吗?那南宫宸……不,南宫掌门!他就那么一拂,一指!丁老怪就完了!”
“何止是完了!是武功被废,直接被清理门户了!苏星河先生亲自动的手!”
“太可怕了!那可是星宿老仙啊!纵横江湖几十年,令多少英雄闻风丧胆,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三招!严格说就主动出了一指!这是什么武功?简直闻所未闻!”
“天机阁主,逍遥掌门……这位南宫掌门,到底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惊叹声、吸气声、议论声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在山道间回荡。南宫宸那月白身影,轻描淡写间废功杀敌的画面,已如同烙印般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从今日起,“南宫宸”这三个字,将不再仅仅与神秘的天机阁相连,更将与逍遥派掌门、绝世高手这些词汇紧密绑定,其声威之盛,瞬间超越了慕容复等年轻一辈的翘楚,直追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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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另一侧,慕容复一行五人脚步匆匆,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慕容复脸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只是闷头赶路,速度极快。跟在他身后的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也是面色凝重,不敢轻易开口。
直到远离了擂鼓山核心区域,进入一片僻静的松林,慕容复才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狠狠砸在旁边一棵粗壮的松树上!
“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裂,木屑纷飞。
“南宫宸!”慕容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嫉恨,“他何德何能?!竟能得无崖子如此青睐,传以掌门之位!更可恨……他的武功……”
他回想起南宫宸对付丁春秋的那一幕,那轻描淡写的姿态,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自负“南慕容”,文武双全,但今日在擂鼓山,先败于珍珑棋局,后见识到南宫宸的雷霆手段,那种全方位的挫败感,几乎让他发狂。
“公子爷息怒!”邓百川连忙劝道,“那南宫宸不过是侥幸……”
“侥幸?”慕容复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告诉我,那是侥幸?丁春秋是纸糊的吗?无崖子是老糊涂了吗?!”
邓百川顿时语塞。
公冶乾沉吟道:“公子,此人武功确实深不可测,更兼如今得了逍遥派掌门的名分,势力必然大涨,已成我等心腹大患。需得从长计议。”
包不同习惯性地想抬杠,但张了张嘴,看着慕容复那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嘀咕道:“非也非也,此子确是个大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