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南宫宸终于应允,周伯通欢喜得几乎要原地翻起筋斗来。他生怕南宫宸反悔,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细节,拉着南宫宸便面向那波涛汹涌的茫茫大海,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细腻的沙滩上。
“快,大哥,咱们这就磕头!”周伯通语气急切,脸上却洋溢着纯粹无比的快乐,仿佛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南宫宸见他如此情真,心中也微有触动,便也撩起衣袍下摆,与他并肩跪了下来。这老顽童心思纯净,一旦认准,便是全心全意,能与这般人物结下一段善缘,倒也是一桩妙事。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周伯通不等南宫宸开口,便抢先大声喊道,声音在海风中传出去老远,“我,周伯通!”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南宫宸,眼神催促。
南宫宸会意,清朗的声音随之响起,沉稳而有力:“我,南宫宸。”
周伯通立刻接上,语气无比郑重:“今日在此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叫我……叫我周伯通以后再也想不出好玩的武功,吃饭不香,睡觉不甜!”
他这誓言发得别具一格,充满了孩童式的认真,却更能体现其真心。对于他而言,想不出好玩的武功、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恐怕是比天打雷劈更严重的惩罚了。
南宫宸心中莞尔,却也正色道:“皇天后土,实所共鉴。南宫宸今日与周伯通结为兄弟,必以诚相待,祸福与共。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两人说罢,对着苍茫大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头磕完,周伯通一跃而起,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兴奋得难以自持:“哈哈哈!我老顽童有大哥了!有大哥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他这话纯属胡扯,以他的武功,天下能“欺负”他的人屈指可数,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此表达喜悦。
他绕着南宫宸转了好几圈,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神色变得无比严肃:“对了!结拜要有礼物!我老顽童得给大哥送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说着,他也不等南宫宸回应,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在身上摸索起来。他先是掏出了几个造型古怪的小木偶,看了看,觉得拿不出手,又塞了回去;又摸出几块颜色各异的古怪石头,掂量了一下,也摇了摇头;最后甚至掏出了一只还在挣扎的、不知从哪里抓来的海蟹,看得南宫宸哭笑不得。
“不对不对,这些都不好,配不上大哥!”周伯通挠着头,显得有些焦躁。忽然,他眼睛一亮,仿佛下定了决心,大声道:“有了!我把最好玩的功夫教给大哥!”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口中念念有词:“大哥你看,这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心分二用,其实关键在于这里……”他毫无保留,竟当场就要将《双手互搏》之术的精要和秘诀,向南宫宸和盘托出!
南宫宸虽早已对此术原理有所推测,但亲耳听闻周伯通这创术者讲解其中关窍,仍觉精妙非凡,许多细微之处,若非创术者亲传,外人绝难想象。他凝神静听,结合自身对武学的理解,默默印证,只觉得这分心二用之法,确实另辟蹊径,对于同时运转不同武功、乃至分心多用处理事务,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周伯通讲得兴起,一边说一边比划,将如何入门,如何练习,如何运用到实战中的种种心得,如同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生怕南宫宸学不会。直到将《双手互搏》的秘诀彻底讲解完毕,他才长长舒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南宫宸:“大哥,这个好玩吧?送给你当礼物!”
“伯通兄厚赠,此术神妙无穷,小弟感激不尽。”南宫宸拱手正色道。这份礼物,确实分量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