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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张良功成身退,辞封归隐求自保(2 / 2)

钟会一愣,手中的刀慢了下来。张良趁机点了他的穴位,钟会瘫倒在地,动弹不得。“钟公子,”张良蹲下身,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你立刻离开长安,前往蜀地隐居,从此不要再卷入朝堂纷争。”他取出黄金,放在钟会身边,解开了他的穴位。

钟会看着黄金,又看了看张良,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最终他跪地磕了个头:“先生之恩,钟会铭记在心!我今日之事,绝不会对外人说起!”说罢,他拿起黄金,翻窗而去。张良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叹——朝堂的纷争,果然连归隐前都不得安宁。

次日清晨,张良刚洗漱完毕,便听到府门外传来车马声。他走出府门一看,只见萧何、陈平、曹参、周勃等人都带着随从,提着礼盒前来送行。萧何手中捧着一坛用泥封封口的酒坛,酒坛上贴着“沛丰春”的红纸,他走上前,哽咽道:“子房,这坛酒是当年你我在沛县担任小吏时,一同在丰邑的酒坊酿的,封存了整整十年。当年我们约定,等天下安定了,就一同饮了这坛酒,如今天下安定了,你却要归隐了。这坛酒,我带来为你送行,愿你此去一路平安,安享晚年。”

陈平则递过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绘制精美的天下舆图,舆图上用朱砂标注了各地的关隘、河流、城池,甚至连山间的小路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子房,这是臣花了三个月时间,让军中最擅长绘图的士兵绘制的天下舆图。你归隐途中若有需要,可随时查看。舆图背面写着各地官府的联系方式,你若遇到困难,只需报我的名字,各地官府都会为你提供帮助。”

曹参则带来了一身盔甲和一把长枪,沉声道:“子房,你虽归隐,但江湖险恶,这副‘柳叶甲’轻便坚固,能防刀剑;这杆‘虎头枪’是当年我平定魏豹时缴获的宝物,枪尖锋利,可防身之用。若有人敢欺负你,只需派人给我捎个信,我立刻率军前去相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周勃也走上前,递过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五十两碎银和一些干粮:“子房,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些碎银你路上用,干粮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麦饼,能放半个月,你路上饿了可以吃。”

陈平则带来了一幅绘制精美的天下舆图:“子房,这是臣派人绘制的天下舆图,上面标注了各地的关隘、河流、城池,你归隐途中若有需要,可随时查看。若遇到困难,只需持我的令牌,各地官府都会为你提供帮助。”

张良看着这些并肩多年的老友,心中感动不已。他接过萧何手中的酒坛,打开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酒,高举酒碗,道:“诸位老友,当年我们在沛县起兵,生死与共,如今天下已定,我却要先行归隐,实在惭愧。这碗酒,我敬你们!愿大汉国泰民安,愿诸位前程似锦,身体健康!”

“愿子房一路平安,早日归来!”众人齐声说道,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一丝辛辣,却又透着一股醇厚的甘甜,正如他们多年的情谊,有过争执,有过危难,却始终坚不可摧。萧何放下酒碗,从袖中取出一枚印章,道:“子房,这是‘留侯府信印’,你带着它,若遇到难处,可凭此印调动关中各地的沛县旧部,他们定会为你效力。”

张良接过印章,郑重地收在袖中,道:“多谢诸位老友!我此去留县,若朝中有事,只需派人捎封信,我定星夜赶来。”众人又寒暄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张良才翻身上马,与众人挥手告别。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长安城内还笼罩在晨雾之中,张良便带着一名十五六岁的书童张安,骑着两匹瘦马,悄然离开了留侯府。没有仪仗,没有随从,只有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三十余本黄老典籍、一把“赤霄剑”和一枚“夜光璧”。张安是张良在关中收养的孤儿,父母死于战乱,张良将他带在身边,教他读书写字,如今已是张良最信任的人。

两人沿着灞水前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灞桥。灞桥是长安通往关东的必经之路,此时桥上已有不少行人,大多是往来的商人、旅客。张安勒住马,指着身后的长安城楼,轻声道:“先生,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陛下待先生不薄,我们不再向陛下告别了吗?”

张良勒住马,回头望向长安城楼。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穿透晨雾,洒在城楼之上,将城楼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庄严。城楼上的旗帜随风飘扬,“汉”字大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眼中闪过一丝留恋,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不必了,陛下日理万机,朝堂之事繁忙,我们怎能再打扰他?再说,离别本就伤感,相见不如怀念。走吧,留县的桃花,应该开了。”

说罢,张良轻轻一夹马腹,瘦马踏着晨露,缓缓向东方驶去。刚走了不到一里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呼喊:“留侯先生,请留步!”张良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内侍带着十名骑兵,快马追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内侍追到张良面前,翻身下马,躬身道:“留侯先生,陛下得知先生今日启程,特意让老奴送来一份礼物,望先生笑纳。”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件用蚕丝织成的道袍,道袍上用银线绣着八卦图案,旁边还有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三颗红色的丹药。“陛下说,这道袍是江南进贡的蚕丝所织,轻便保暖,适合先生修道穿着;这三颗‘凝神丹’是太医院炼制的珍品,能补气养神,缓解先生的咳喘之症。陛下还说,先生若想回长安,随时都可以回来,留侯府永远为先生保留。”

张良心中一暖,接过锦盒,对着长安城楼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请公公回禀陛下,臣多谢陛下赏赐!臣定当好好保重身体,为大汉祈福!”内侍躬身应道,翻身上马,带着骑兵返回长安。张良将道袍和丹药收好,对张安道:“陛下的恩情,我此生难忘。走吧,我们赶路吧。”

两人继续前行,走了大约半日,来到一处山谷。山谷两旁山势险峻,树木茂密,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谷外。张安有些担心:“先生,这山谷这么险峻,会不会有盗匪啊?”张良点了点头,道:“此地确实偏僻,我们小心一些。”话音刚落,山谷两侧突然响起一声呼哨,数十名手持刀枪的盗匪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盗匪头目是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手持一把开山斧,厉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看你们穿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识相的就把身上的财物交出来,饶你们性命!”

张安吓得脸色发白,躲在张良身后。张良却面色平静,翻身下马,道:“这位寨主,我乃归隐的书生,身上只有少量盘缠,并无贵重财物,还请寨主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盗匪头目打量了张良一番,见他穿着素色布袍,不像富贵之人,却看到了他腰间的“赤霄剑”,眼睛一亮:“你这把剑看起来不错,不如就把剑留下,我放你们过去!”

张良心中暗叹,这“赤霄剑”是刘邦赏赐的宝物,剑身锋利,价值连城,难怪会引起盗匪的觊觎。他不愿与盗匪缠斗,从行囊中取出那枚“夜光璧”,道:“寨主,这枚玉璧价值千金,比我这把剑珍贵得多,我把它送给你,你放我们过去,如何?”盗匪头目接过玉璧,借着阳光一看,玉璧通体透明,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果然是稀世珍宝,他大喜过望:“好!成交!你们走吧!”

就在此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官兵的呼喊:“盗匪休走!官兵来了!”盗匪们顿时慌了神,盗匪头目骂道:“晦气!快走!”说罢,带着盗匪们钻进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张良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长安县尉李敢——李敢是李广的侄子,曾受过张良的举荐之恩。

李敢看到张良,翻身下马,躬身道:“先生,您没事吧?陛下担心您归隐途中遇到危险,特意派末将率五百官兵护送您出关中!”张良心中感动,道:“多谢李将军,我没事。陛下真是用心良苦。”李敢道:“末将奉命护送先生到函谷关,先生一路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末将。”

在李敢的护送下,张良一行顺利抵达函谷关。函谷关守将见是张良,连忙打开城门,设宴款待。席间,守将告诉张良,刘邦已下旨,凡是张良经过的地方,官府都要妥善接待,不得有任何怠慢。张良心中感慨,刘邦对他的情谊,确实深厚。

离开函谷关后,李敢率军返回长安,张良和张安继续向留县前行。一路上,他们看到百姓们正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路边玩耍,脸上都带着安定的笑容。张安感慨道:“先生,您看百姓们过得多好啊,这都是陛下和您的功劳。”张良点了点头,道:“这都是陛下的功劳,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经过半个月的跋涉,两人终于抵达留县。留县是张良的故乡,如今已焕然一新,街道整洁,房屋整齐,百姓们安居乐业。张良回到了自己的旧宅,旧宅虽有些破旧,却保存完好,显然是官府派人修缮过的。当地县令得知张良归来,亲自前来拜访,送来粮食和衣物,表达了百姓们的敬意。

张良婉拒了县令的好意,只收下了少量粮食,道:“我已归隐,不愿再与官府往来,还请县令大人理解。”县令连忙道:“先生放心,下官不会打扰先生的清净。若先生有任何需求,只需派人告知下官,下官定当尽力相助。”

安顿下来后,张良便开始了归隐生活。他每日清晨起床,在庭院中打一套太极,然后诵读《道德经》;午后便带着张安去田间劳作,体验农耕之乐;傍晚则在庭院中焚香打坐,修身养性。百姓们得知归隐的留侯回到了留县,纷纷前来探望,送来自家种的蔬菜、水果,张良总是热情接待,与百姓们聊家常,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

数年后的一个春日,留县的一座山中,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石桌旁打坐。石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道德经》,旁边的青铜香炉中香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老者正是张良,多年的归隐生活让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早已没了当年在长安时的羸弱之态。

山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张良睁开眼,看向山下。只见百姓们正在田间庆祝春耕,孩子们提着风筝在田埂上奔跑,妇女们则聚在一起缝制衣物,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不远处的打谷场上,几名士兵正在帮百姓们修缮谷仓——那是刘邦派来的驻军,负责保护留县百姓的安全,同时也是刘邦派来暗中保护张良的人。

张安端着一碗热茶走过来,递给张良:“先生,您看百姓们多开心啊。昨天县令派人来说,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要好,百姓们都说是先生您在山中祈福的功劳呢。”张良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不是我的功劳,是陛下推行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国策,是百姓们辛勤劳作的结果啊。我不过是个归隐的老朽,能看到这般太平景象,便已心满意足了。”

话音刚落,山脚下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名身着宫廷服饰的使者正沿着山路走来,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张安认出是长安来的使者,连忙道:“先生,是长安来的人,怕是陛下有旨意。”

张良起身相迎,使者走到近前,躬身行礼:“老臣见过留侯先生,陛下听闻先生在留县安好,心中甚慰,特命老臣送来两样东西。”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用紫檀木雕刻的“帝师”印章,还有一卷刘邦亲手书写的《大风歌》。“陛下说,先生虽归隐山林,却仍是大汉的帝师,这方印章是陛下亲手题字,聊表敬意;这卷《大风歌》是陛下前日巡幸沛县时所作,念及先生当年功绩,特抄录一份送来。”

张良捧着印章和诗卷,手指抚过“帝师”二字,眼中泛起泪光。他看向长安的方向,深深躬身:“臣张良,谢陛下隆恩!愿陛下龙体安康,大汉江山永固!”使者连忙扶起他:“陛下还说,若先生思念长安旧友,可随时回京,相国府、丞相府的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使者离去后,张良将印章和诗卷妥善收好,重新坐回石桌旁。春风拂过,带来山间的花香,他拿起《道德经》,轻声诵读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书页上,光影斑驳,一如他波澜壮阔却终归于平淡的一生——运筹帷幄时,他是定国安邦的留侯;归隐山林后,他是乐享太平的老者,而这太平盛世,便是他一生最大的功绩。

此正是:

运筹帷幄定山河,功成名遂意如何?

不恋朝堂金印重,独寻烟水白云多。

灞桥柳色辞君去,留县桃花伴客过。

莫道归田无壮志,江山安稳即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