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虞书满头大汗，咬紧了牙根，情急之下，看见了尹晨断了的那只手臂，身子狠狠一撞。
尹晨的刀插进了他的右肩，与此同时，傅虞书借着手腕上的铁链，狠狠一绕，锁住了尹晨的脖颈。
刀穿透了傅虞书的肩胛骨，鲜血淋漓，傅虞书忍着痛，拼命用力。
尹晨被铁链锁着脖子，面色涨得紫红，喘不上气来。
他想抽出刀，可刀卡在了骨头里，根本抽不出来。
傅虞书面色扭曲，拼尽全力，死死扯住了手中的锁链。
手下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
尹晨的手垂了下来，刀脱了手。
铁门打开了。
傅虞书从笼子里爬了出来，满身是血，肩上插着匕首。
他赢了…赢了…
傅虞书跌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在他的意识消失之际，只听见了猎犬的狂吠。
风吹动窗帘。
傅虞书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有他哥哥，还有孟极。
“快走…快走…”
哥哥不停地叫他快走。
在一片黑暗里，他不停地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忽然，他看见了前面有一道亮光。
傅虞书看到了希望，他拼命地朝着那光明的地方跑去。
终于，在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他跑到了光明的地方。
他看见了一个人在那里。
他跌倒在那人脚下。
“救…救命…”
傅虞书刚想叫救命，可他抬起头，看见对方的那张脸，脸色骤变。
这张俊美的脸就像恶鬼一样。
赫然是孟极的样子。
孟极俯瞰着他，下一秒，忽然一群恶犬朝着他扑了上来，撕咬着他的躯体。
“啊啊啊！！！”
傅虞书发出尖叫，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他捂着胸口，上面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傅虞书恍然间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噩梦，他还活着！
“醒了？”旁边冷淡的声音响起，孟极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傅虞书吓了一跳，险些又叫出了声。
孟极瞧着他，“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杀人！”傅虞书下意识道。
“那尹晨是谁杀的？”
“那是你逼我的。”傅虞书心虚道。
孟极笑了，眼神里带着一抹嘲弄之意。
傅虞书的眼神躲闪，孟极给了他选择，他可以选择自己死，或者是杀死尹晨。
他选择了后者。
在生死关头，人性都是自私的。
“你喜欢谈法律，不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呢？法官。”
傅虞书自诩正义，可他却为了自己活着，杀死了尹晨。
“我是自卫…是他先对我动手的…”傅虞书连忙辩解道，他不停给自己找着借口。
可对上孟极那讥诮的眼神，傅虞书的辩解逐渐变得无力。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孟极为什么要设计这一切。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人性，然后，帮我做事。”
“做什么？”
“我想让你去接近公子，然后，帮我打听出他的身份。”
一直以来，都是公子在暗处，不断派人来接近他。
孟极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玩法，他更喜欢掌握主动。
公子可以派人来接近他，他也可以让人去接近公子。
他选中了傅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