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琛州,寒风凛冽。刘刚穿着保安制服,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孩子们陆续走进校园,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平静。
上周,幼儿园来了新的园长,姓赵,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昨天下午,赵园长召集保安队的所有人开会,宣布了一个让大家措手不及的消息——为了优化管理,降低成本,幼儿园决定裁撤保安队,以后的安保工作由物业公司负责。
“刘刚,你在幼儿园工作了三年,表现一直不错。”赵园长看着刘刚,语气平淡,“这是补偿金,三个月的工资,你收下。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刘刚拿着沉甸甸的补偿金,心里五味杂陈。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工作轻松,离家近,还能经常看到杨淑婷和朵朵。可现在,说裁撤就裁撤,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走出幼儿园,刘刚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能,除了保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想起杨淑婷还在等着他结婚,想起朵朵还需要他照顾,想起自己还要给前妻王秀莲支付抚养费,心里就一阵恐慌。
他不能失业,绝对不能。
接下来的几天,刘刚开始四处找工作。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穿梭在琛州的大街小巷,拿着简历,一家一家地找。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他去应聘小区保安,人家嫌他年纪大,反应慢;他去应聘工厂保安,人家要求两班倒,工资低,还不管吃住;他去应聘商场保安,人家要求年轻形象好,说他不符合要求。
他找了一个星期,面试了十几家单位,却一家都没成。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去,失望而归。手里的补偿金越来越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刘刚,怎么样了?找到工作了吗?”杨淑婷看着他每天早出晚归,脸色越来越差,心里很担心。
“还没。”刘刚的声音低沉,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现在找工作太难了,要么嫌我年纪大,要么嫌我没技能。”
“别着急,慢慢找。”杨淑婷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可以多加点班,或者找个兼职,总能熬过去的。”
“不用,我能行。”刘刚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个男人,应该撑起这个家,怎么能让杨淑婷一个女人吃苦受累?
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朋友,试图找他们帮忙。他给一个以前一起打工的老乡打电话,老乡说自己的公司也在裁员,帮不了他;他给一个以前的同事打电话,同事说自己做了点小生意,效益不好,也没办法。
四处碰壁,让刘刚的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和无助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是不是真的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