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林间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篝火余烬尚温,众人已收拾妥当,准备继续踏上前往东南方的路程。
经过一夜休整,虽然前路未卜,但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恢复了不少。楚景耀甚至还有闲心跟蹲在苏清鸢肩头、姿态优雅地梳理羽毛的小火斗嘴。
“喂,火鸡,你看今天天气不错,要不你飞高点,帮我们探探路?看看前面有没有那帮幽冥殿龟孙的埋伏?”
小火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愚蠢的凡人,探路这种小事也配劳烦本凤凰?”它索性将脑袋埋进翅膀底下,打起盹来。
“嘿,你这……”楚景耀还想说什么,被文鸿笑着打断。
“楚师弟,你就别招惹小火了。它若愿意,自然会帮忙。”文鸿说着,再次拿出星辰罗盘,仔细感应着方向,“感应依旧指向东南,虽然飘忽,但大方向未变。按照地图和我们的速度,若一路顺利,再有三五日,应能抵达东南方向的第一座大城——‘锦溪城’。”
“锦溪城?”凌波微微蹙眉,“此城位于三江交汇之处,商贸繁盛,龙蛇混杂,是各方势力交汇之地。我们这般模样进城,恐怕……”
她的话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他们一行人衣衫多有破损,气息也因连番战斗而带着煞气,更别提苏清鸢肩头还站着一只如此神异、引人注目的火鸟。这般招摇过市,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凌师姐所言极是。”文鸿点头,“我们需要稍作伪装,至少不能如此显眼。而且,进城之后,打探消息也需谨慎。”
苏清鸢摸了摸小火的羽毛,心念一动。通过契约联系,她传递出一个想法。小火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身上流光一闪,那神骏非凡的形态迅速缩小、收敛,最后化作一只仅有巴掌大小、羽毛色泽也变得普通了许多的红色小鸟,看起来就像一只稍微漂亮点的灵雀,乖乖钻进苏清鸢的袖袋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这样就好多了。”苏清鸢笑了笑。
墨尘渊看了看众人,开口道:“入城前,寻处水源,稍作整理。”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仅是伪装,也要洗去一身风尘与血腥,以免被有心人凭此追踪。
计议已定,众人再次启程。沿着山涧下行,地势逐渐平缓,林木也不似之前那般原始茂密,偶尔能看到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比如被踩出的小径,或是废弃的捕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