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之力是魔眼的死穴……主公前往天京小城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朱昊然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寒意瞬间顺着他的脊椎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朱昊然准备将他魔眼的弱点告知白泽时,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涟漪波动,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缓缓浮现,正是他的虚拟分身。
“镜像,广南省省会义安市突发大规模不明瘟疫!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疫情十分凶险,短短半天时间,已经有上百人感染,而且蔓延速度极快,医疗资源已经出现紧缺,十万火急!!!”
“啊!”
朱昊然瞳孔骤缩,擒拿泰勒斯的计划,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无情地按下了暂停键。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瘟疫来得太蹊跷了,义安市之前一直没有疫情报告,怎么会突然大规模爆发?恐怕……这场席卷义安的恐怖瘟疫,绝非天灾!”
朱昊然的猜测没错,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正是潘家驹。自从与天堂颂歌结盟后,潘家驹的野心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膨胀到了癫狂的地步。他心中早已构筑好了一幅宏伟的权力蓝图:在即将到来的2042年全国人代会上,将儿子潘炳忠一举推入国家七大核心之列,奠定其无可争议的总统接班人地位;之后再经过五年的运筹帷幄,积攒足够的人脉与政绩,到2047年人代会上,亲手将儿子送上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让潘家成为掌控国家命运的家族。
如今已经到了2042年二月中旬,距离全国人代会仅剩百日。然而,儿子潘炳忠虽然在任上做出了不少政绩,尤其是在经济发展方面颇有成效,却并非独占鳌头——相较于前总理之子庞耀国,他在政治手腕与全局意识上明显稍逊一筹;更关键的是,在民心这一至关重要的基础方面,他远远不及江南省那位深得民众爱戴、致力于民生建设的封疆大吏。倘若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潘炳忠很难在这场激烈的巅峰对决中崭露头角,更别说进入七大核心了。
潘炳忠今年四十八岁,凭借父亲潘家驹的显赫权势,加上自身的几分能力,在仕途上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便成为了全国最为年轻的封疆大吏,主政经济大省广南。不可否认,他确实具备拼劲与才干,尤其擅长招商引资、拉动Gdp,上任三年,就让广南省的经济增长率提升了两个百分点,为广南省的经济腾飞立下了不少功勋。但他性格上的致命缺陷也十分显着:好大喜功,总喜欢搞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为了打造所谓的“国际大都市形象”,强行拆迁老城区,不顾百姓反对修建豪华地标建筑;对民生疾苦和环境保护更是漠不关心,几次环保督察都被他用权力压了下去;行事还极为激进霸道,听不进不同意见,在班子里树敌不少。在高层,他凭借父亲的关系和Gdp全国第二的成绩,颇受部分注重发展的大佬赏识;但在广南百姓心中,他早已被冠上了“昏君杨广”这一尖刻的外号,口碑极差,街头巷尾时常能听到百姓对他的抱怨。
要在短短百日之内力挽狂澜,彻底改变儿子在百姓心中的糟糕形象,潘家驹深知,常规手段根本行不通,唯有借助异能者那超凡脱俗的力量,制造一场“危机”,再让儿子以“救世主”的姿态解决危机,才能瞬间扭转舆论风向。当罗世昌传来“特勤异能散研发受阻”这一“喜讯”时,一条毒计即刻在他脑海中形成——借助异能制造一场瘟疫,再让儿子潘炳忠在这场瘟疫面前,充分展现“全心全意服务于民的本色”,将百姓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以此迅速提升儿子在人民群众中的威望。不过,此事必须瞒着儿子潘炳忠去做,否则,以潘炳忠身上尚存的那几分“书生意气”和对“政绩合法性”的在意,必定会强烈反对这种违背道德与法律的行径。
潘家驹在自己的秘密书房里,召来了心腹生活秘书马立波。马立波跟随他多年,是他最信任的人,知道他不少见不得光的秘密。潘家驹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龙头徽记——这是“天堂颂歌”的“盟主令”。他将令牌郑重地交到马立波手中,眼神冰冷:“速去秦家村,亲手将这枚令牌交给秦开山!告诉他,计划代号:‘涅盘’!让他即刻执行,不得有任何延误,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马立波接过令牌,感受到令牌上传递的冰冷触感,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请首长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说完,便揣好令牌,连夜驱车赶往秦家村。
秦开山接到令牌后,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安排好后续事宜,乘坐一架没有登记编号的直升机,直飞天京小城。
爱因斯顿见到“盟主令”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知道“涅盘”计划意味着什么,当即召集手下的核心成员,迅速下达指令:“立刻让‘毒雾’异能者准备,按照计划,前往义安市投放病毒,注意隐藏身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一场精心策划的人间惨剧,就此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正月初十,下午三点,广南省省会义安市的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密的冷雨,寒风刮在人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义安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门口,车辆来来往往,医护人员脚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雨水混合的味道,透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
突然,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吱呀”一声紧急刹停在急诊门口,车轮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两道黑色的刹车痕。车还没停稳,一个满面尘土、衣着寒酸的汉子便抱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冲了下来。汉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磨破了边,脸上沾着泥点,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神里满是焦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碎花外套,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哭得几乎昏厥,被汉子拉着才能勉强站稳。
被抱着的女孩名叫刘婕,刚满十四岁,是市郊一所初中的初二学生。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小小的身体时不时还会抽搐一下,看起来格外虚弱。
“医生!医生在哪?快救救俺闺女!”汉子冲进急诊大厅,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哭腔,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俺们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发烧,孩子说浑身没劲儿,俺就在村里卫生所给她拿了点药,吃了两天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厉害!今儿个早上开始,她又吐又拉,刚才在车上,还……还吐了一大口黑血啊!”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女儿嘴角残留的暗红色血渍,那血渍已经凝固,在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汉子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无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脸上的泥点,留下两道狼狈的痕迹。
急诊护士见状,立刻上前接过女孩,推着抢救床往抢救室跑,同时对着汉子喊道:“家属别慌,跟我来,先做检查!”汉子和妇女连忙跟上,脚步踉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闺女,你一定要挺住,医生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