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林继续汇报,声音低得像在叹息:“张庆福的专机当时正在晴天上飞,万里无云,结果突然就劈下来一道银紫色的闪电,直直扎在机身上。那飞机瞬间就冒了黑烟,机翼扭得不成样子,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下坠,没一会儿就在半空炸成了一团火球,燃烧的残骸拖着黑烟往下掉……机上十八个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任务完成后,阮文同就跟泰勒斯说,他载着两个人飞着有点力不从心,问泰勒斯要不要让我去接他回天京小城。”范林说到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泰勒斯多聪明啊,一眼就看穿了阮文同的心思——那小子暗恋海伦不是一天两天了,刚才飞的时候,泰勒斯跟海伦并肩坐在他变的大鸟背上,阮文同是嫌一个大男人贴着海伦的后背,他心里别扭,才找了个‘力不从心’的借口。”
范林说到这,又想起当时的场景,语气缓了缓:“泰勒斯见阮文同驮着海伦滚了,也没敢多耽误,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泰勒斯回到天京小城的将军府后,一进门便瘫坐在沙发上,那模样……”范林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指尖冷得如同裹了一层冰霜,背脊也佝偻了下来。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清晰地映出他眼底几乎溢出的悔恨。看来,泰勒斯内心确实存有几分正义感。主公,我认为,泰勒斯并非完全死心塌地忠于天堂颂歌。我们团队吸纳他入伙,大有希望!”
“嗯!”朱昊然点头表示赞同。
南书房里的烛灯晃了晃,映得朱昊然的侧脸明暗交错。他听完范林的汇报,指尖在桌角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小白,你判断一下,范局长继续在天堂颂歌做卧底,现在有没有危险?”
白泽立刻紧闭双眼,周身泛起一层细微的白光,仿佛在敏锐地感知着四周。稍作停顿后,他徐徐睁开双眼,语气坚定地汇报:“主公,属下方才借助异能冥想进行预测,结果显示范兄近期遭遇生命危险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目前尚处于安全状态。”
“好。”朱昊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范林,语气里带着叮嘱,“范兄,你以后面对爱因斯顿时,可得比之前更谨慎些,他既然已经开始质疑你的忠诚,肯定会多盯着你,别让他抓住把柄。”
“属下明白!谢主公提醒!”范林立刻躬身应道,神色严肃。
朱昊然再次转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白泽身上,眉头微微皱起,提出了更为关键的问题:“小白,三家联盟特意暗杀特勤支队副司令员张庆福,你认为他们背后有何阴谋?以我们团队目前的实力,能否为张庆福报仇雪恨?”
白泽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主公,依属下推测,潘家驹之所以要弄死张庆福,很可能是想在特勤支队里安插自己的亲信……”
白泽稍作停顿,语气变得更为低沉:“如今三家联盟的实力远超我们,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若硬碰硬,不仅无法报仇,还可能使我们陷入险境,因此暂时不宜轻举妄动。不过主公,您不久后不是要前往黑鹰基地报到吗?届时可相机行事,设法找出潘家驹安插在特勤支队中的卧底,先将其眼线剔除,这也可为日后的复仇奠定基础。”
“嗯,有道理。”朱昊然颔首,指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镜头一转,画面落到了天堂颂歌的据点。
没过几天,爱因斯顿突然接到了一封盟主令,上面只有一句话:让他立刻前往塞京西山,面见盟主潘家驹。
爱因斯顿素来谨慎,为了保密,既没派范林送他,也没叫阮文同随行,反而悄悄带着泰勒斯和海伦,绕了好几个弯路,才登上一架通体漆黑的隐形飞机——那飞机能避开所有雷达探测,引擎声低得几乎融进夜色,像幽灵似的划破天际,直飞港城。
抵达港城后,三人没敢在明面上停留,径直去了事先安排好的隐秘据点。在据点里,他们从暗格里取出了特制的人皮面具——薄得像蝉翼,贴在脸上时,纹路、肤色甚至连细微的毛孔都跟常人无异。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三人原本的容貌就被彻底掩盖,化作了三个衣着普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旅客。
随后,他们混在人群里,搭乘民航客机抵达塞京,又以“潘家驹远方表亲”的身份,低调地走进了西山那座守卫森严的深宅大院,连门口的守卫都没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