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王到访的消息像春风一样传遍了新生谷。灵匠们给观测站的木架刷上了清漆,孩子们用彩绳把净浊草的花串成了门帘,连谷口的青云木幼苗都被细心地绑上了红绸,整个山谷透着股过节般的热闹。
林安站在灵麦田边,看着小远带着几个孩子调试新做的“灵麦测长仪”。那是用灵脉引的边角料做的,标尺上刻着细密的刻度,顶端还缀着片清神花花瓣,据说能让读数更精准。
“先生,您看这刻度准吗?”小远举着测长仪量一株最高的灵麦,读数停在“三尺七寸”,他歪着头比对旁边的标准木尺,“好像差了半寸?”
林安笑着帮他校准:“灵麦的茎秆有弹性,量的时候要轻轻按住顶端,不然风一吹就晃。”他示范着按住麦秆,测长仪的指针果然稳稳指向“三尺七寸半”,“记住,对待这些小家伙,得像对待朋友一样耐心。”
阿依娜从谷外回来,带来了离尘王的仪仗已过青溪脉的消息。她的玄水珠在掌心微微发烫,显然也有些激动:“总宗的侍从说,王上特意穿了便服,只带了三位长老,说是想看看最真实的新生谷。”
“那就让他看看咱们的灵麦,看看孩子们种的药草,”林安望着远处涌动的绿浪,“这些才是新生谷最珍贵的东西。”
辰时三刻,离尘王的身影出现在谷口。他穿着件月白常服,须发微白,眼神却清亮得很,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倒像位和蔼的长者。看到谷里的景象,他停下脚步,望着无边无际的灵麦田,轻声感叹:“真没想到,黑风谷竟有今日。”
老灵匠上前引路,指着水晶镜上的灵脉图说:“王上您看,这灵脉支流已与主脉完全连通,灵气纯度比预计的高了三成,都是托灵麦和孩子们的福。”
离尘王走到灵麦田边,蹲下身仔细看着麦秆上的绒毛,又捻起一撮泥土闻了闻:“这土气里竟有清甜味,是灵麦根须净化的功劳?”
“是呢!”小远忍不住凑上前,举着测长仪展示,“王上您看,这株灵麦半个月长了一尺二寸,根须在地下能抓住浊气,变成让自己长大的养料!”
离尘王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接过测长仪仔细看了看:“这小家伙做得真精巧,比总宗的测灵尺还好用。你叫什么名字?”
“小远!”男孩挺起胸膛,“我是珠母村的小农技员,这些灵麦都是我们跟着林先生和阿先生一起种的!”
离尘王笑着点头,目光转向田埂边的药圃。净浊草开着细碎的白花,玄水莲的叶片上滚动着灵珠般的水珠,连最娇贵的凝冰草都舒展着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莹光。
“这些草药也长得好,”他看向阿依娜,“听说你改良了墨渊先生的净灵术,能让药草和灵麦相互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