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宗藏书阁的顶层,积灰的木架上整齐码放着泛黄的卷宗,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安指尖拂过标着“玄水宗秘录”的木盒,盒锁上的铜绿沾了些在指尖,带着时光的凉意。
“找到了。”阿依娜从一堆卷宗中抽出本线装书,封面上的“离尘界百年记事”已模糊不清,“这里记载着三百年前的事。”
玄水道人戴上老花镜,接过书仔细翻看,手指在某一页停住:“你看这里——蚀骨门本是医道世家,擅长以毒攻毒,并非邪派。当年玄水宗爆发‘灵脉枯竭症’,还是蚀骨门的墨尘子长老出手,用腐灵水提纯灵脉才稳住局面。”
“墨尘子?”林安皱眉,“和黑风寨的墨尘是什么关系?”
“是他祖父。”玄水道人叹了口气,“后来不知为何,两派突然反目,玄水宗称蚀骨门用邪术污染灵脉,联合其他宗门围剿,蚀骨门就此覆灭。你曾祖父林靖远,当时是玄水宗的掌事弟子,据说在战乱中带走了聚灵珠母,从此销声匿迹。”
秦越在一旁记录:“这么说,墨渊说的并非全是假话?当年的事确有隐情?”
林安摩挲着掌心的玄水珠,忽然想起墨渊掷出的那柄铁剑——剑身上的纹路,竟与玄水宗的护山大阵有几分相似。“那柄剑,或许是关键。”他起身道,“我们去看看墨渊留下的铁剑。”
铁剑被带回总宗的炼器房,剑身的黑雾已散去,露出里面的玄铁本质。林安用双生灵根的力量注入剑中,锈迹剥落处,显露出一行细小的刻字:“靖远赠墨渊,共守灵脉。”
“靖远是我曾祖父的字!”林安心头剧震,“这剑是曾祖父送给墨渊的?他们认识?”
阿依娜凑近细看:“刻字的力道很稳,不像是被迫刻的。或许……他们当年是朋友?”
玄水道人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卷宗里提过,林靖远年轻时曾在蚀骨门游学,与墨尘子的孙子墨渊是好友!后来两派反目,林靖远还曾为蚀骨门辩解,被宗门罚去看守灵田。”
线索渐渐清晰——三百年前,林靖远与墨渊交好,两派反目后,林靖远带走聚灵珠母,或许并非背叛,而是为了保护这件能净化灵脉的宝物,避免它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而墨渊因宗门覆灭、好友“背叛”,才对玄水宗和林家怀恨在心,修炼邪术伺机报复。
“难怪墨渊最后没下杀手。”阿依娜恍然道,“他心里其实也清楚,当年的事不简单。”
林安将铁剑收好:“我们得找到墨渊,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