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的晨光漫过窗棂,落在林安的指尖时,他正试着调动体内那团新生的灵根光团。温暖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带着微麻的痒意,像初春的嫩芽顶破冻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新奇又陌生。
“怎么样?”阿依娜端着药碗进来,玄水珠在她腕间轻轻晃动,“玄水道长说刚重塑的灵根要慢慢养,别急于求成。”
林安收回灵力,指尖的微光散去,接过药碗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草木的清香。“比想象中容易些,聚灵珠母的力量还在丹田打转,像揣了个暖炉。”他笑了笑,目光落在阿依娜泛红的眼角,“让你担心了,昨晚没睡好吧?”
阿依娜避开他的视线,往药碗里加了勺蜜饯:“谁担心你了,我是怕玄水珠没人护着。”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地抚过他后背——那里的伤口已结了浅粉色的痂,玄水珠的灵气正一点点抚平疤痕。
这时,玄水道人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本泛黄的册子:“这是玄水宗的基础心法和灵根养护要诀,你且拿去慢慢看。”他指着册子上的图谱,“你这灵根是聚灵珠母与玄水珠合力所生,属‘双生灵根’,既能引水灵,又能聚土气,倒是罕见得很。”
林安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忽然想起曾祖父藏珠母时的心境——是否早已预见百年后,会有后人需要这份馈赠?
“对了,”玄水道人忽然道,“墨影虽死,但其背后的势力恐怕不简单。他身上那股腐灵水,与三百年前‘蚀骨门’的邪术极像,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身上。”
阿依娜闻言皱眉:“蚀骨门不是早在百年前就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了吗?”
“难说。”玄水道人叹了口气,“邪术这种东西,就像野草,只要留着根,总有春风吹又生的一天。”
正说着,秦越匆匆进来,手里攥着张字条:“前哨来报,落霞镇外发现几具尸体,死状与藏经阁那些护卫一样,浑身发黑,像是中了腐灵水的毒。”
林安心头一沉——墨影果然不是孤身一人。他放下药碗,指尖的灵力不自觉地涌动:“我去看看。”
阿依娜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
落霞镇外的林地弥漫着刺鼻的腥气,三具尸体倒在枯叶堆里,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与藏经阁的死者如出一辙。林安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尸体的皮肤,聚灵珠母的力量忽然在丹田动了动,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流出,尸体上的黑气竟像遇到天敌般退缩了几分。
“聚灵珠母能克制这邪术。”林安眼睛一亮,“或许……我们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阿依娜取出玄水珠,蓝光笼罩住尸体,黑气在蓝光中挣扎,发出“滋滋”的声响。“玄水珠也能压制,但没法根除。”她看向林安,“你的灵根既含水气又聚土力,说不定能结合两种力量试试。”
林安依言调动灵根,将聚灵珠母的土系灵力与玄水珠的水系灵力缠在一起,缓缓注入尸体。两种力量交织成淡绿色的光带,黑气遇到光带,竟像冰雪遇阳般消融了,尸体的青黑色也渐渐褪去。
“真的有用!”秦越惊喜道。
林安却皱起眉:“但这只能解尸体上的毒,活人若是中了,恐怕没这么容易——腐灵水侵入活人的经脉后,会顺着气血游走,与聚灵珠母的力量相冲时,说不定会伤及根本。”
玄水道人蹲在一旁,检查着尸体旁的脚印:“这些脚印杂乱无章,不像是有组织的行动,倒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他指着脚印边缘的黑色粉末,“这是‘控魂散’,蚀骨门的邪术果然还在流传。”
林安站起身,望着林地深处——那里的雾气似乎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到晃动的黑影。“他们在试探我们。”他握紧玄水珠,“墨影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后手藏在里面。”
阿依娜与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玄水道人将腰间的令牌交给秦越:“去通知各宗门,蚀骨门可能死灰复燃,让他们加强戒备。”又对林安和阿依娜道,“你们随我来,这林地深处有座废弃的祭坛,说不定是他们的据点。”
穿过浓雾时,聚灵珠母的力量在丹田越发活跃,像在指引方向。林安能清晰地感觉到,前方有股与腐灵水同源的邪气,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小心。”阿依娜拉住他的衣袖,玄水珠在她掌心亮得刺眼,“前面邪气很重。”
林安反手握住她的手,灵根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她掌心:“有聚灵珠母和玄水珠在,不怕。”
浓雾尽头果然有座残破的祭坛,黑色的石柱上刻满扭曲的符文,中间的石台上插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身上缠绕着黑雾,正往周围散发着腐灵水的气息。祭坛周围倒着十几个村民打扮的人,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是被控魂散操控的傀儡。
“果然在这里。”玄水道人低喝一声,祭出拂尘,银丝扫向黑雾,“林安,用双生灵根破了这祭坛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