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匪徒们惊呼着拔刀,注意力全被河水吸引。
林安趁机像猎豹般窜出,玄铁剑带着破空声,劈向守在东侧石洞的两个匪徒。他的剑法没有花哨的招式,全是北境搏杀时练出的狠劲,一剑便挑落对方的刀,再一剑击中要害,干净利落。
“前辈!”林安冲进石洞,只见老者被捆在石柱上,嘴角流着血,却依旧瞪着眼睛,怒视着角落里的一个络腮胡大汉——想必就是黑风寨的寨主。
“小娃娃来得挺快!”寨主狞笑着拔刀,“既然送死,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林安将老者护在身后,玄铁剑横在胸前:“放了前辈,饶你不死!”
“口气倒不小!”寨主挥刀砍来,刀风带着股腥气,显然淬了毒。
林安侧身避开,剑脊狠狠砸在对方的手腕上。寨主吃痛,刀落在地上,他竟从怀里掏出个毒囊,往林安脸上掷来。千钧一发之际,阿依娜冲了进来,指尖凝聚的水幕挡住毒囊,同时数道冰锥射向寨主的膝盖。
“啊!”寨主惨叫着倒地,膝盖处结着厚厚的冰。
林安上前一步,剑架在他脖子上:“说!为什么抓前辈?”
寨主哆哆嗦嗦地指着石洞角落的一个木箱:“他、他洞里有‘聚灵珠母’……能、能孕育聚灵珠……我们只是想借、借来看几天……”
老者啐了口血:“放屁!那是老夫守护了三十年的宝贝,岂容你们这群毛贼染指!”
林安这才明白,原来老者并非普通的隐居者,竟藏着如此秘辛。他解开捆着老者的绳索,阿依娜连忙递过疗伤的丹药。“快走!”林安背起老者,阿依娜拎起那个木箱,三人趁着匪徒被河水缠住的混乱,迅速撤离了黑石崖。
回程的路上,老者缓过劲来,看着林安背上的木箱,叹了口气:“这聚灵珠母是凡界的宝贝,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孕育聚灵珠。老夫年轻时从盗墓贼手里夺下它,本想找个合适的人托付,没想到被黑风寨的杂碎盯上了。”他拍了拍林安的肩膀,“你们俩冒着风险救我,这珠子母,便送给你们吧。”
林安刚想推辞,却被老者按住:“拿着!你们的灵田需要灵气滋养,织布机的聚气珠也能靠它补充灵气,比留在老夫手里有用。”
夕阳西下时,三人终于回到了小院。阿依娜给老者包扎伤口,林安则把聚灵珠母放进灵田中央——那是块拳头大的乳白色石头,刚一落地,周围的麦苗就剧烈地晃动起来,叶片的蓝光亮得刺眼,显然是被浓郁的灵气滋养所致。
“果然是好东西。”林安惊叹道。
老者喝着灵米粥,看着灵田的景象,忽然笑了:“老夫没看错人。这珠子母认主,你们救了它,它便会好好帮你们。”他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个玉牌,“这是‘守田令’,持此令,离尘界的土地神都会护着你们的灵田,百邪不侵。”
林安和阿依娜接过玉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隐隐透着股厚重的气息。他们知道,这不仅是块令牌,更是份沉甸甸的信任。
夜色渐深,老者在偏房睡下,小院又恢复了宁静。林安和阿依娜坐在炭炉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摩挲着那枚枣木哨。
“今天真是惊险。”阿依娜轻声说。
林安点头,握紧她的手:“但值得。前辈让我明白,有些东西比修为和法器更重要——是守护,是信任,是不管在哪片土地上,都不能丢的血性。”
炭炉的火苗跳跃着,映着两人交握的手,也映着灵田里那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聚灵珠母。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场救援与托付中,又多了层侠义的底色,像北境的寒风般凛冽,却也像离尘界的暖阳般,照亮了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