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处的刻字记录着守界者的传承之法:“火种需以神魂温养,以信念为薪。每代守界者临终前,会将火种注入信物,传于下一任。信物或为剑,或为玉,或为寻常之物,唯以‘信’能感之……”
“所以林凡的断刀,才会与守界者佩剑共鸣。”沈辰摸出怀中的“承”字玉佩,玉佩此刻正发烫,“这玉佩,就是火种的信物?”
苏晚点头,指着一幅刻满人名的石碑:“你看,这些名字,应该都是历代守界者。第一个名字后面刻着‘巨神之息’,最后一个……是空的,只刻了个‘林’字。”
沈辰凑近一看,果然。在密密麻麻的名字末尾,有个新鲜的刻痕,只刻了个“林”字,笔画生涩,却异常用力,像是用断剑硬生生凿出来的——那是林凡的笔迹。
他的眼眶瞬间热了。这个笨蛋,到最后都不忘留下记号,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过,怕别人忘了他守过的界。
石壁的最后,刻着段类似预言的文字:“影蚀之劫,非一人能挡。需各界同心,信者为引,勇者为锋,智者为谋,仁者为盾,方能寂灭其核,永绝后患。”
“各界同心……”苏晚若有所思,“蛇母是妖族,林凡和你是人类,我继承了蛇母的传承,也算半个妖族……或许,这就是预言的意思?”
沈辰看向通道入口,晨光正顺着裂隙照进来,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带。他想起林凡塞给他断剑时的眼神,想起石碑上那个未写完的名字,想起“守界者永不独行”的鼎铭。
“走。”他突然开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我们去找蛇母。既然要各界同心,那光靠我们还不够。”
苏晚点头,白蛇契约兽顺着她的手臂滑下,钻进雪地,朝着蛇母所在的方向游去——它要去报信,告诉蛇母,这里有群继承者,要完成未竟的使命。
两人沿着光河往回走,石壁上的刻字在身后渐渐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些字里的故事,那些上古的事迹,已像火种一样,落进了他们心里。
沈辰握紧了断剑,玉佩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里。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不再只是为了林凡而战,为了那些刻在石碑上的名字,为了那位以身躯为桥的巨神,为了所有“信者、勇者、智者、仁者”,他都要把这条路走下去。
雪地上,他们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但那方向,始终朝着界壁最坚固的地方。而环形山壁深处,那个只刻了一半的“林”字,正悄悄亮起微光,与极北冰原上无数守界者的信物遥相呼应,像是在说:
别急,我在。我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