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啾朝他竖大拇指，“聪明，我揣内兜里的，不知道湿了没有。”
“湿的不厉害，”桃子捧着一本蓝皮册子走了出来，“姑娘那身衣服本来就是李子特意缝制的，内兜好几层，就两面湿了，里面字迹没浸开。”
宁小啾接了过去，揭开看了一眼，确实只有边角湿了。
随手就递给顾重久，“就在那女管事屋里拿的，我也没啥能拿的，看她昏过去还紧紧握在手里，就随手拿了，女管事说那屋是云阳的，你看是不是有用？”
顾重久手刚伸出去，半途就被袁氏抢了过去。
轻轻揭开一张，袁氏脸色就凝重了，再继续翻了下去，越看越严肃，把一屋子人都看得大气不敢喘。
阖上册子，袁氏挨个看了看，突地笑了一下，“你们今晚去做什么了？”
顾重久被他娘笑得头皮一紧，目光不动，语气平稳，“去云阳公主的名花楼救小啾的丫鬟了，老道士把她丫鬟给拐走了。”
这是真话。
袁氏看了眼艳光四射的桃子，觉得儿子没有撒谎，立即皱眉，“云阳如今真是不像话，竟然连妖道都招揽，这账册是名花楼赌场半年的往来流水。”
顾重久眼睛一亮。
云阳公主地下赌场经营多年，所得不计其数。
她不光斗兽还用人斗，账册只要捅到圣人眼前，看在所得份上，云阳也要倒大霉。
陈正一条最粗壮的手臂，说断就断了。
“那这个是什么？”
宁小啾指着洗涮干净的碧玉牌，问袁氏。
袁氏拿在手里，反复观看，最后却摇头，“料子是绿玉髓，纹路雕得有点特殊，具体用于何处，或许是密钥对牌之类？也是得自名花楼？”
宁小啾点头，“应该是那个女管家身上的东西，它叼回来的。”
指了指乖乖蹲在脚边的红烧肉。
红烧肉刚三口吞了一个鸡蛋饼，见宁小啾指它，立即闭上了狗嘴。
竟然露出种特别严肃的神情，好像在说，没错，就是我。
袁氏稀罕地看着它，“这就是那个能咬死蟒蛇的小犬？”
咳，这咬死蟒蛇，它就是个谣言。
就是春蒐的时候，宁小啾拖回第二条蟒蛇的时候，有人问她怎么打死蟒蛇的，她随口说了句，是她的红烧肉跳进蟒蛇肚子里，把蟒蛇咬死的。
谁知这人就当真事给传出去了。
说得时候压根没在意，没想到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袁氏都还记得这事。
顾重久也觉得好笑，“不是它咬死的，它这么大点，哪有那本事，都是瞎说的。”
袁氏竟然很相信，特意问宁小啾，“它不是钻到蟒蛇肚子里，咬碎蟒蛇七寸才跑出来的？”
“真不是，真没有。”宁小啾摇头，否认这个传说。
袁氏惊讶，掩嘴笑了一声，“我和张夫人都觉得是真的，还是你二婶告诉我们的。”
“二婶大概也觉得是真的。”顾重久道。
“我竟然从它脸上看到它的想法，”袁氏还是很稀罕红烧肉，对宁小啾说，“这狗有灵性，好好养着，这是条报恩犬。”
“嗯，它原来就这么大，丑丑的。”宁小啾两手合起来，比划一下红烧肉原来的模样。
袁氏笑着点头，又问顾重久，“于大夫被你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