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蒋明经,“让你许诺的东西都许出去了?”
蒋明经额头汗细细密密冒出来,口中不敢怠慢,“按殿下所言,国公的位置非他莫属,任何有所求,都可以达成,顾公子,并无回应。”
‘啪’一声,陈正玉骨折扇摔到金砖地面上,根根断裂。
“不识抬举的东西,”陈正想了想,转而又问蒋明经,“让你看的那个姓欧的如何了?怎么到现在没见到人?”
提到欧若书,蒋明经更是汗一层一层地冒,“药喝了,人,跑了。”
‘哐’一脚,接二连三失利的陈正抬脚把蒋明经给踹个屁墩。
蒋明经不敢起来,就保持跪坐的姿势,垂着头,一言不发。
云阳公主拿着一把指甲剪,若无其事地修着指甲。
片刻,陈正坐了下来,阴着脸看云阳公主,“你那边怎么安排的?”
“不是你说要留着有用?我还没开始呢。”云阳公主骄矜地抬着下巴。
抬眼见大侄儿的面色阴沉,眼里那股子毒辣都要形成实质了,没办法,别看她是姑姑,照样也怕这个大侄子发疯。
立即道:“我本就没准备要她的命,只是小惩大诫,让她当众丢个人罢了。”
云阳公主轻描淡写,之前就罢了,现在陈正怕她给事情搞砸。
定国公府,二十万大军,他还是要再给个机会的。
“具体说说。”
“我让人把匠作府给太后修整的九头凤钗,塞到张六娘身上了。”云阳撇嘴。
陈正眼神微动,他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塞宁二娘身上,宁二娘有些古怪在身上,如今这事好多人都知道。
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了玄成,那老道说搞不好是他师弟的‘仙丹’起的作用。
如今,他正等着玄成的测试结果出来。
若真是‘仙丹’的功劳,岂不是可以造出一支实力莫测的卫队出来?
就先给她个教训也行,别说云阳一直记恨她了,当时衣服着火差点裸奔的人还有他。
顺便,也可以此警告一下顾重久。
沉吟片刻,陈正点头,“倒也可行。”
偷窃,若是宫女太监就是被杖毙的结果。
若是贵女,偷的还是给太后的九头凤钗,倒不至于杖毙,这种事有两个惩戒供她选择。
其一,当庭掌掴五十,交出被盗之物,并以同等价值赔偿金银入库。
其二,当庭杖刑二十,交出被盗之物,入狱十天。
可以说,这两种,但凡一个贵女摊上,最后的结果都是无颜见人。
掌掴五十,以惩戒嬷嬷的掌力,满口牙一颗都保不住。
杖刑二十,是要脱裤行刑的,即便没有打死,脱裤一个行为,就可以让人羞愤致死。
九头凤钗,可不是普通的凤钗,那是先帝聘朱太后中的聘礼最重要的一件。
朱太后爱若珍宝,先帝去后,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似得,据说那钗是先帝亲自设计的图纸。
这次若不是送去炸色,宴上是一定要戴的。
不得不说,若是此事真成了,云阳公主其实没有给宁二娘留活路的。
论起歹毒,还得是姑姑。
顾重久的不识好歹,着实把陈正给气着了。
此时的大皇子,挺想看看阳春白雪一样的重久公子,冷不丁看到未婚妻子被当众掌掴,或是当众脱裤时的表情,看还能不能清高得起来。
这么一想,陈正对乏味的鹿鸣宴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