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之前送人回来的纪钊,也是位英姿勃发的俊美郎君。
熟知宁小啾身边人物关系的苏白秒懂,“你是顾重久。”
用帕子把宁小啾淌血的手腕缠好,顾重久面对苏白,一脸不赞同。
“就算神医好奇宁二娘的本领,也不该趁人之危,她刚以一人之力灭了文华街大火,解救百姓无数,私以为,苏神医会以大局为重。”
大局就是,只待天明,从朝廷到坊间,都会有宁二娘的传闻。
下山就想走太医院路线的苏神医,可不是个政治小白。
相反,该懂的他都懂。
一人之力灭火,救人无数的女郎,必将是被瞩目之人。
他急赤白脸就把人给剖了,大概率是活腻了呗。
不过,苏白双手抱臂,阴阳怪气扫了顾重久一眼。
“哪个乘人之危了?你没看见她都脱力昏迷了,本神医是在救她,不懂别瞎逼逼,坏了本神医的名声,你担得起责吗?”
就知道他不敢认。
若被人知道他胆子大得敢生剖活人,保管他横竖都出不了京城。
得罪一个性子怪异、手段了得的神医,并不是顾重久的本意。
特别是还为了宁小鸟得罪,就更划不来了。
若可能,他其实想招揽其为自己所用的。
最起码,不能被陈正利用。
于是顾重久作势一礼,面带欣慰,“那是我误会苏神医了,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算他识趣。
苏白撇嘴,不懂医术的人可真烦,“当然没事了,有我在还能让她有事?”
有你在只会要了她的命。
顾重久腹诽,面上却点点头,还温润如玉地赞了一句,“苏神医医术了得。”
“那是自然,顾公子也不错。”
“承蒙夸奖,苏神医来京不久就以妙手回春术,名动京都,顾某不如苏神医远矣。”
“谬赞谬赞,呵呵呵。”
看着竟然互相吹捧起来的两人,纪钊有些迷茫。
不是,他都在放你未来媳妇的血了,你作为人家未婚夫,不揍他一顿能过得去吗?
还有这什么苏神医,怎么这么不要脸?
宁姑娘明显被他放血放得脸色更差了好不?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这是——怎么了?”
门口突地传来低弱的男子声音。
苏子裕今早开始能下来走动,听见动静,才缓缓起来拾掇,过来就看见这屋里奇怪的情形。
内个木架子上,挺尸一般躺着的小娘子,怎么有点像二姑娘呢?
还有,重久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苏白若无其事,“二姑娘劳累太过,我替她诊治了一番。”
顾重久两世都没见过苏子裕,见他脸色苍白,一手还捂着胸口,大概也能猜出是谁。
“苏公子,吾顾家重久,有礼了。”
“吾江南苏子裕。”苏子裕自报家门。
顺便奇怪地看了纪钊一眼。
这人既不像护卫,也不像小厮,不过他不言语,他自然也不好上赶着说话。
纪钊认为自己是跟班,杵那一动不动。
苏子裕看他,他也目不斜视。
顾重久看着苏子裕,心里浮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