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函菲用的那蔷薇水,是徐四娘送的。
徐四娘是徐问嫣的姐姐,金屋里的金发人熬制一大锅香水,西域大胡子半夜送到徐问嫣屋里的那一箱子香水。
蔷薇水,这就连起来了。
至于她想和顾重久说道说道,一是觉得这种联系带着股子奇怪的味道,就和那蔷薇水奇怪的香味一样。
二是她自己想不明白这里面哪里不对劲,扒拉身边这些人,也就顾重久看着一脸聪明相。
再说了,若这烦恼是她自寻来的,那甩给顾重久了,她不就没烦恼了么?
宁大士官一直就是这样聪明。
握紧了手心里的纸条,宁函菲终于平复下来,脸上恢复了淡雅的微笑,“大哥哥与二姐姐亲近得羡煞妹妹,阿轩、阿轾两个就知道疯玩,一点都不亲近我这个姐姐。”
宁淮景笑笑,“毕竟不一样。”
随即转头对宁小啾道:“二妹妹,我们该走了,不然就晚了就不好了,三妹妹,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拉着宁小啾手腕就转出去了影壁。
宁函菲原地站了片刻,轻哼了一声,嘴角浮上抹意味不明的笑。
随即,又把手心揉成一团的纸条,小心翼翼展开看了一遍,嘴边的笑就带了丝丝甜意。
也不知,是什么让她如此甜蜜。
就这么地,宁淮景顺利蹭到宁小啾身边,兄妹俩并肩齐步地,压马路去了。
两人先去的茶楼,宁小啾站外面等,宁淮景拿着单子进去,连本带利拿回来二十两银子。
然后,这二十两银子就落到了宁小啾白嫩嫩的手心里。
“这银子送去文华街,正好。”宁淮景算盘珠子都打到宁小啾脸上了。
宁小啾压根不记得文华街有什么事,揣好银子,抬步朝香满楼走,豪气地抬手一指,“我请客,咱去吃香满楼,文华街是啥银子?”
宁淮景翻个白眼,“昨天的事你给忘了?难道不是你说,要捐助那家女人买马赔给吴齐明的?”
哦哦,这样说她就想起来了。
“罗承远说找吴齐明谈心,不知道谈成了没有,要是不用赔马……”
宁淮景眼睛一亮,急忙接过话,“不用赔自然就不用赠银子了,咱俩一人一半。”
“不行,”宁小啾义正词严,“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银子说赠就要赠,不用赔马了,她们家可以过得好一点。”
连二妹妹都知道言而有信。
一丝愧疚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可惜,还没生成型呢,紧接着就听到宁小啾又说了一句,那丝愧疚立即就被宁淮景给掐死了。
宁小啾这么说得,“就算不赠了,也没你的一半,全都是我的。”
论抠,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宁淮景怒哼一声,香满楼请客是吧,不把十两银子吃回来,我就不是宁大朗!
华灯初上,香满楼正是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之时。
香满楼小二的眼睛也都毒辣得很,是贵是富是打肿脸充胖子,基本一眼就能辨别出。
宁家兄妹一进来,雄赳赳的气势就让小二划到富这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