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森森的口气。
宁淮景激灵灵打了个抖。
这一刻,苏神医清秀白净的俊脸,不知怎么愣是透出一股子诡异的绿光,恍若恶鬼。
宁小啾狐疑地咔吧了下大眼睛,她刚才好像在苏神医身上感到了一丢丢丧尸的恶意。
不过,这小子的手长得可真好看,又细又尖,还不失力度,比她的手都要好看。
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宁小啾,对好看的手也自带滤镜,疑惑一闪即过,就和苏白的恶意一样。
闻言竟然还很认真地想了想,才摇头,“这么剖他就死这了,我得把活的交给愚年,要不,等我问问愚年什么时候能让你剖?”
“愚年,顾重久?你要把这人送给他?”这话,苏白是打牙缝里挤出来的。
女生外向。
这还没嫁给人家呢,就颠颠把好东西朝人家嘴里送。
宁淮景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怎么觉得苏神医这会儿的样子,有点像争风吃醋的小娘子捏?
“对啊,不然呢?”宁小啾理所应当地点头。
一事不烦二主,凶器和凶手分开送岂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行,你去问,去问。”苏白丢下一句,拿起灯笼就走。
宁小啾不妨人说走就走,一脸问号地看着白衣飘然远去的背影,问宁淮景,“他咋了?好像生气了,你咋惹他了?”
“你说我吗?”
一直呆头鹅一样站着的宁淮景,点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相信就这么被冤枉了。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我得罪他了?”宁小啾一手拎鸡仔一样拎起男人,一边自信地对她哥说,“还能找到比我更乖的人了吗?”
乖你大爷!
宁淮景冲她挥了挥拳头,看在她今晚辛苦保护自己的份上,这次就先承认她乖吧。
宁小啾一边朝外走,一边道:“趁天还没亮我把人送去,这里你收拾一下,别吓着咱爹。”
“知道知道,你赶紧滚,你以为咱爹是纸糊的吗?”宁淮景一边嘟囔一边手脚麻利地拾掇。
就是,看着只剩半拉的窗户,这怎么解释?
要不,就说宁小啾晚上想来抢他的银子,不小心被她拆了?
好像可以诶。
正拎着人翻墙越户的宁小啾不知道,她哥正琢磨着怎么让她背锅。
虽然一晚尽折腾了,竟然一点不困,又逮到一个霍霍同类的祸害,心情好得飞起。
定国公府的护卫对她来说就是摆设,纪钊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就是觉得小主母对公子过于上心,这都快天亮了,还急匆匆再来见一面,是不是见得太频繁了些。
不过,纪钊从他隐蔽的树屋里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喃喃道:“刚才是不是看漏了个东西?小主母手上拎了什么东西,好大一坨。”
自言自语完,纪钊突地意识到什么,猛地跳了下去。
里屋,顾重久正处于半梦半醒间,自重回此世,这两个月一直陷于噩梦,压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难得能做到一个大杀四方的梦,正飞天遁地呢,一声巨响乍现,大地惊陷大坑,他就四肢乱刨地朝深渊里掉落,不停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