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还未发生的永昌坊大火,他只是想引裴寺卿注意,并不想被人当纵火犯,更不想把命搭进去。
最适合的事其实就是前些天的邦谍之事,可惜被宁小啾这货半途截胡——
说起截胡,她个狗东西就没闲着,细数被她截胡的事可不止一件。
她就跟个搅屎棍一样,平等地搅黄所有人的筹谋。
邦谍之事只让他在张卫山那露了个小脸,远没到能得到大理寺卿注意的地步。
现在,看着包着凶器的蛋青色小手帕,顾重久下意识抿了抿唇,当时他那么提议,其实就已经存了打算了。
明明她来之前,他还决定再送她一次死亡机会,为什么他此时竟有种自己是小人的愧疚感。
虽然愧疚不多,不足以让他打消早有的念头,但总归还是有的。
沉默片刻,顾重久低声道:“大不了少放两只。”
纪钊没听明白,疑惑追问,“什么?”
“我说日后多送她些礼物好了,”边说边朝外走,“趁着还未宵禁,咱们快去快回,直接去大理寺公廨找裴寺丞。”
裴寺卿家学渊博,子承父志,裴大郎在三年内勘破数十件大小案子,由最低等的公人,一路成为大理寺六丞之一。
裴寺丞的刻苦是满朝文武里出名的,加班通宵是他常态,想找他,只要晚上去公廨一找一个准。
这边有顾重久接锅,宁小啾万事放心,风风火火回家直接去了宁淮景的‘瑾瑜园’。
宁淮景正板板正正坐在案桌前等她,带血腥味凶器的事让他无法入睡。
“二妹妹。”宁小啾一进门,宁淮景就急忙站起来。
“没事,解决了。”宁小啾大咧咧挥手,开口就安抚她哥。
“那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人随意放你身上的,没什么事。”
“那今晚也不去骑射场了?”好几天没去跑圈了,竟然有点想念怎么回事。
宁小啾睨他一眼,“在你院子里不能跑咋地?”
这话一出,宁淮景就跳了起来,急赤白脸地小声嚷嚷,“你还说没事!没事你能不让我去操练?快说,是不是我就是被人给陷害了?谁被杀了?皇子还是公主?死了几个?”
这他娘的是个傻子咩?
‘啪’一声,宁小啾也跳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烀到宁淮景后脑勺,骂道:“你是不是傻?陷害你你还能搁这里哔哔,再说了,陷害你还用皇子公主?你把自己当成多大一盘菜,就你还值得皇子公主拿命填,一只鸡就够够的了,笨蛋!”
脑瓜子这次是真嗡嗡了,宁淮景被宁小啾拍得眼前一阵星星冒出来。
缓了会儿才稳住,无能狂怒又哭唧唧,“宁二丫,你把我脑浆子都要拍混了,下次给老子轻点,你意思是不是陷害我呗?”
“对,”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点,宁小啾又慈爱地摸摸他脑袋,“我去找顾愚年了,后面的事有他处理,咱脑子不好使就不要多想了哈。”
“你脑子好使还去找顾重久?”听到有顾重久,宁淮景松口气,拉着宁小啾坐到窗下的软榻上,殷勤地给她倒上茶,“他有没有说这东西的来历?”
“你很好奇?”
“嗯呐。”
宁小啾手一伸,“把你的家当都给我我就告诉你。”
“呸,不说拉倒,等我自己去找他问,哼。”
宁小啾喝完茶,把茶杯塞回宁淮景手里,往软榻上一躺,“我今晚搁这里躺着,吃太饱懒得动。”
宁淮景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点点头,“就懒死你,我让人去和林嬷嬷说一声。”
兄妹俩心照不宣,各自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