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输了,嗯,就只能给那家人买头骡子了。
买定离手,宁淮景抄着手缩头缩脑就朝回跑。
‘砰’地一声,墙根处,宁淮景与另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宁淮景跟着宁小啾每晚操练没落下,体格大了一圈,寻常人创不飞他。
可这人似乎不寻常,个头没他高,却壮得像头牛,愣是把他撞得踉跄数步也没稳住,晕陶陶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人也没强多少,朝后倒退几步,斜斜倚住了墙,勉强稳住身形。
“你没长眼睛吗?”
“你他娘的瞎眼了?”
两人同时开口指责对方。
宁淮景摸摸胸口揣着的赌筹,没丢,怒视对面开口就骂娘的男人。
五大三粗的身材,一身褚色短打,脚上一双僧鞋,灰色绑带绑到小腿肚,黑黢黢的脸,一双又小又圆的鸽子眼,闪着凶光。
这个不是个善茬,看清对方的长相,宁淮景心里一咯噔。
迅速打量了下四周,还好,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站着看热闹了。
男子大概也知道此处撒野不是地方,朝着宁淮景淬了一口唾沫,交错而过的时候,还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胸膛,又骂了一声‘娘瓜皮,小鸡崽子’才骂骂咧咧跑远了。
宁淮景搓了搓被他撞过的地方,强忍着冲动才没追上去。
当街逞强斗狠,身后有家的人才会知道恐惧,他虽然有点不求上进,但他绝对分得清好歹。
这个人,不是他能打过得。
等回去找妹妹告状,妹妹肯定能让他跪地喊爹。
站在原地抽了抽鼻子,这家伙身上一股子味道,又腥又膻。
自认倒霉地拍了拍衣袍前后的灰尘,经此一耽搁,宁淮景唯恐被二妹妹发现他溜了出来,加快步伐朝香满楼跑。
果然,他刚踏上三楼的楼梯,就见罗承远站在门口朝楼梯这张望。
看见他冒头,就朝他抬抬下巴,示意他靠近说话。
宁淮景莫名心虚,脚下却不敢停,走过来压低声音道:“罗兄,怎么站在外面?”
罗承远打量了眼宁淮景,若非宁二娘,他们大概永远不会有交集,宁大朗与他们完全是两个圈子的人。
淡淡一笑,罗承远道:“宁兄弟认为谁会赢得第一?”
宁淮景嘴角抽了抽,所以他挺讨厌聪明人,聪明就算了,偏堵这里显摆,怎么这么烦人。
反正人家都知道了,隐瞒还掉价,索性光棍地答道:“肯定是顾重久。”
“哦~”罗承远拖长音调,“看来大家都看好顾二公子。”
“呵呵。”宁淮景傻笑一声,怎么觉得这罗大郎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行了,进去吧。”罗承远转身就进了屋。
宁淮景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罗承远堵他就为了说这两句没用的话。
难不成他也想下注却不知买谁?
而罗承远却觉得,宁二娘这个哥哥不大聪明的样子,走回去就站在宁小啾身边指桑骂槐。
“我去年在历州游历的时候,听说这么一件奇闻,凉州长史家的公子好赌,不但赌光了家产,最后一次竟然把父亲的官位,甚至姨娘、妹妹、弟弟,全给押上去了。”
时嘉一惊讶,“官位都敢当赌注?”
宁小啾震惊,“人可以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