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扇子走到两人身前,“这不是安宁伯家的宁大朗吗?怎么,你家也能定到这周围的位置?呦~~”
说着,把扇子摇到宁小啾鼻尖下,阴阳怪气,“本世子忘了,如今是有靠山的人家呢,怎么?有靠山就敢管闲事管到本世子头上了?告诉你,这闲事可不是你能管的,小心我……”
他居高临下,扇子一直抵在宁小啾鼻尖下,一股脂粉味直冲鼻端。
宁小啾那脾气是能受这等鸟气的人?
一抬手,‘啪’一声,正点来点去的扇子突地脱手而出。
直飞到四个丫鬟身后的石板地面上,‘啪叽’两声,扇骨摔碎,扇面裂开。
“啊!”
突来的变故,让围观的一众人立即齐齐朝后退了一步,唯恐被碎扇子给讹上。
权势滔天的威远侯府世子,行事向来睚眦必报,没谁敢去招惹。
安宁伯府的中落让宁淮景心底发虚,但妹妹都动了,他也不能怂。
挺胸就站到宁小啾身前,梗着脖子道:“谁稀罕管你的闲事,无缘无故你拿个破扇子点我妹妹的脸算怎么回事?”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倒打一耙?
宁小啾努力板起脸,怒视对面的吴齐明,“你把我脸都戳坏了。”
宁小啾一张白里通红的小脸蛋,长眼睛的都没看出哪里坏了。
吴齐明被这兄妹俩强词夺理气得冷笑一声,抬指对着俩人鼻尖,挨个点了点,“你两个行哈,这是想讹本世子?”
冷不丁望见宁小啾的眼神,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放下了手指,气哼哼甩了下袖子,指了指仍然坐在原地的女人,“算了,今儿本世子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扇子的事,但这个人,你们少管闲事。”
“姑姑,姑姑!”
这时,人群后面又传来一声一声的哭喊声,听声音,是一男孩和一女孩。
听到哭喊,一直死气沉沉的女人突地跪坐了起来,一张青紫肿胀的脸上浮现出紧张和焦急。
嘴巴也嗫嚅着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嫂嫂……童儿,心儿。”
人群默契地再次分开,一个佝偻的女人,一手牵着五六岁的男童,一个牵着三四岁的女童,颤颤巍巍朝这边走过来。
看见地上跪坐着,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女子,一大两小扑过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哭声凄厉又悲凉,满是对生活的无能为力,与底层百姓对上权贵孤立无援的绝望,听得周围不少人感同身受地红了眼眶。
有一路看过来的知情人悄悄议论起来。
“这一对姑嫂就住文华街,状元楼西头那片,小姑子在状元楼后厨烧火劈柴,嫂嫂在康平街那旮沓洒扫,哥哥是个瘫子,家里挺困难的,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贵人,唉。”
“我看见了,姑嫂两个今儿带着两孩子在那边卖冰糖山楂球,那贵人骑着一匹点青宝马,车里坐着那俩小娘子,不知怎么那男娃手里拿的山楂枝子就戳到那白马肚子上,一下就把那贵人甩下了马,车的两姑娘也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