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刚点头,就见几个特务朝他们走来,手里拿着照片比对:“就是他们!抓起来!”
“快走!”陈生拉着苏瑶朝后门跑去,顾曼青则打翻身边的酒桌,洋酒洒了一地,特务们滑倒在地,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三人跑出跳舞场,却见赵刚正扶着受伤的顾曼青父亲跑过来,后面跟着大批日军。
“顾将军还活着!”苏瑶又惊又喜。
顾曼青扑到父亲身边:“爹,你没事吧?”
顾将军咳嗽着摇头:“松井骗我说你被抓了,逼我带他去仓库。幸好赵先生救了我。”
陈生看了眼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仓库那边怎么样?”
“找到了原料,但是被佐藤发现了,他引爆了部分仓库,带着剩下的原料跑了!”赵刚懊恼地捶了下墙,“那家伙太狡猾了,提前在仓库埋了炸药。”
顾将军忽然开口:“松井在滇越铁路上有辆专用列车,明天一早会开往越南,原料肯定在那上面。列车会经过碧色寨站,那里地势险要,是唯一的机会。”
陈生当机立断:“曼青,你带父亲去安全屋;我们三个去碧色寨站拦截列车。”
顾曼青却从货架上拿起一把步枪:“我也要去,松井杀了我母亲,这笔账我必须算!”她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苏瑶握住她的手:“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次日清晨的碧色寨站格外安静,滇越铁路的铁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陈生和赵刚埋伏在站台旁的草丛里,苏瑶和顾曼青则扮成卖水的小贩,推着水车在站台等候。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声,松井的专用列车缓缓驶入站台。
“佐藤在最后一节车厢!”赵刚低声说道,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风衣身影。
陈生使了个眼色,苏瑶故意将水车推倒,洋水洒了日军一身,站台顿时一片混乱。赵刚趁机扔出烟雾弹,浓烟弥漫中,四人冲向最后一节车厢。
“陈生!又是你们!”佐藤拔出军刀,肩膀上的旧伤还没痊愈,动作却依旧迅猛。松井也带着特务赶来,双方立刻交火,枪声在站台回荡。
顾曼青枪法精准,连续击倒两个特务:“松井交给我,你们去搬原料!”她举着步枪冲向松井,两人缠斗在一起。
陈生三人刚打开车厢门,就见里面堆满了贴着“洋布”标签的木箱,打开一看,全是装着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快搬!”赵刚抱起箱子往外跑,却被佐藤一刀划伤胳膊。
“小心!”苏瑶扑过去推开赵刚,自己的手臂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礼服。
陈生见状红了眼,举枪对准佐藤的腿:“这次看你往哪跑!”子弹击中佐藤的膝盖,他跪倒在地,却依旧冷笑:“你们以为赢了吗?松井早就安排了后手,火车十分钟后就会爆炸!”
陈生心里一沉,刚要下令撤退,却见顾曼青突然捂住胸口倒下,松井拿着沾血的匕首站在她身后:“敢背叛我,找死!”
“曼青!”陈生怒喝着开枪,松井应声倒地,却在临死前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快撤!”陈生背起顾曼青,赵刚扶着受伤的苏瑶,四人拼命朝站台外跑去。刚跑出不远,身后就传来巨响,列车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躲在远处的山洞里,顾曼青虚弱地睁开眼:“原料……毁掉了吗?”
陈生点头:“都毁了,你父亲安全了。”
顾曼青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送给苏小姐……你们要走了吗?”
苏瑶握住她的手:“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看你。”
顾曼青摇了摇头:“我要留在昆明,完成我父亲未完成的事。”她看向陈生,“松井还有个副手叫渡边,据说已经潜入重庆,你们要小心……”话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三天后,顾曼青的伤势稳定下来,陈生三人准备返回杭州。临走时,顾曼青送他们到车站,递给苏瑶一盒英法香皂:“这个比洋货铺卖的还香,带着用。”
火车开动时,顾曼青站在站台挥手,陈生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想起佐藤的话和顾曼青提到的渡边。他掏出那枚山茶花纹的玉佩,递给苏瑶:“你说,这个渡边会不会已经混进了咱们的据点?”
苏瑶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不管他是谁,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就不怕他耍花招。”
赵刚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洋糖:“队长嫂子说得对!不过昆明的洋糖真甜,下次来咱们得多买些。”
苏瑶笑着拍掉他的手:“就知道吃,下次任务要是再冒失,看我不告诉张叔!”
陈生看着两人打闹,嘴角露出笑容,可心里却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昆明的这场风波只是开始,那个潜伏的渡边,说不定已经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们了。火车沿着滇越铁路一路向东,带着未解的谜团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