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小铃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换了身护士服,手里端着药盘,“修女说这是从日本弄来的特效药,能暂时压制病毒。”她的眼神在药瓶上停留了一秒,陈生立刻注意到标签上的樱花图案——与松本清子的旗袍刺绣一模一样。
“放下吧,我来喂她。”陈生接过药盘,趁小铃铛转身时,将药片藏进袖口。等她离开后,他取出钢笔尖刺破药片,里面果然是淡绿色的粉末——正是氰化物。
窗外忽然下起暴雨,闪电照亮了病房角落的阴影。陈生看见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闪过,领口露出樱花胸针。他立刻追出去,却在楼梯口撞见红玫瑰,她浑身湿透,脸上带着血痕:“赵刚...在蝶来饭店中了埋伏,灰鹤拿着苏瑶的照片在找她,还有...”她递给陈生张纸条,“这是从灰鹤保险柜里偷来的,松本清子的真实身份...”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松本清子,原名佐藤樱子,满洲731部队生化专家,双生实验主导者。陈生想起南京密室里的全家福,原来松本清子不只是培养者,更是亲手制造病毒的魔鬼。
当他回到病房时,苏瑶已经醒来,正握着小铃铛的手说话。两人的胎记在灯光下交相辉映,宛如并蒂花开。小铃铛看见陈生手中的纸条,脸色瞬间惨白:“原来她就是那个在我们身上做实验的‘樱花阿姨’,当年在满洲,她每天都往我们手臂里注射粉色液体,说那是‘樱花的眼泪’...”
苏瑶咳嗽着拽住陈生的手,从枕头下摸出个油纸包:“...慕容雪的怀表碎片...里面有张胶片...”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拍的是松本清子与汪精卫的密会...地点在上海百乐门...”
陈生展开胶片,上面的影像虽然模糊,却能看清松本清子将个樱花木盒递给汪精卫。木盒上的雕花,与南京陶瓷展的毒气弹包装完全一致。原来“樱花计划”的高层支持者,竟然是汪伪政府。
窗外的雷声轰鸣,陈生忽然想起中山陵五号碑的荧光——那是磷粉遇雨的反应。松本清子的陷阱环环相扣,从南京到杭州,从中山陵到灵隐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端午的龙舟赛,而他们,必须在天亮前找到总控制器的位置。
“陈先生,”小铃铛忽然站起身,将苏瑶的银镯套在自己手腕上,“用我的血吧,反正病毒发作时,我们都会变成炸弹。与其等死,不如用双生血毁掉控制器。”
苏瑶摇头,挣扎着要起身:“不行...你是妹妹...”
“不,”小铃铛含泪微笑,“慕容雪才是姐姐,她为了保护我们,自愿成为第三体。而我们,是她用生命守护的双生花。”她转头看向陈生,“总控制器应该在雷峰塔,当年建造地宫时,日本人偷偷加了夹层,用樱花石做地基。”
陈生握紧两姐妹的手,感受到她们掌心的温度。赵刚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日军装甲车的轰鸣。他知道,这将是黎明前最残酷的战斗,但有些花,必须在黑暗中绽放,才能迎来真正的春天。
“走吧,”他替苏瑶披上外套,将小铃铛的手枪塞进她腰间,“去雷峰塔,结束这场樱花噩梦。”
三人冲进雨幕时,西湖的水面正泛着诡异的荧光,像极了南京中山陵的毒雾。陈生抬头望向雷峰塔,塔顶的铜铃在风中作响,仿佛在吟诵一首关于毁灭与重生的偈语。而他心中,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当双生花的血液滴入樱花石的瞬间,或许不是毁灭的开始,而是希望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