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军与破虏军四处截杀,公孙峁和公孙般华还是在南门守将的接应下,冲出了南门,往临安方向仓皇逃窜。
姑苏城内的厮杀很快平息,大部分虎啸军士卒都缴械投降,少数负隅顽抗者也被剿杀干净。当最后一拨虎啸军士卒被肃清,城内传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公孙峁带着不足一万人往南疾驰,秦戈并未追击。跑出了两百多里地后,迎面一支大军拦住了去路。
公孙峁心里一惊,不会又是秦戈的埋伏吧?待他看清楚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姬复周的军队前来接应。
“公孙大将军,为何如此狼狈?”为首的将领见到丢盔弃甲的虎啸军,惊诧万分地问道。
他得到的命令是,随时观察姑苏城的形势,如果秦戈攻打姑苏,就静观其变。公孙峁占
优势,那自然就不必说,上去痛打落水狗;一旦秦戈占优势,在双方都精疲力尽之时发起突袭,最好能全歼秦戈的兵马。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一天多,公孙峁便败得如此彻底。
“秦戈这厮太过狡诈,虎啸军……不幸中了他的奸计,姑苏城已失。”公孙峁面带羞愧道。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与姬复周平起平坐的实力,暂时只能放低姿态。
“公孙将军,先到大营休息片刻,随后与我一同回临安吧。”为首将领客气地道。但公孙峁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语气的冷淡,不仅称呼他为“将军”,而不是“大将军”,而且还近乎命令地让他一同回临安。
“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孙峁心里一阵酸楚。
他庆幸公孙炎、陈浒等人跟随姬复周迁往了临安,虽然明显是姬复周想要扣押为人质,不过这也救了公孙家族一命。而守在这里的大军,肯定也没安好心,无非是打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算盘。
公孙般华伤势较重,不过也没伤及要害,将养一段时间自会修为尽复。自己手里还有一万余忠心耿耿的虎啸军,还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巨额财富,东山再起不是不可能。公孙峁一边暗中思虑,一边跟随那名将领走入大营。
姑苏城内,顾非等人清理着战场,张贴安民告示。
秦戈当众斩杀了几名想要趁乱搜刮钱财和奸淫民女的京畿军士卒,并将江潮生唤过来训斥了一顿:“在我秦戈麾下,绝不允许发生骚扰百姓之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出现,你与犯事之人同罪。”
傍晚时分,在姬复周原来的宅邸内,秦戈召集了包括姑苏知府在内的城内主事之人。他当众宣布,原有的知府、通判等一律不动;慕容天城任姑苏总兵,荆楚军调拨两万人至其麾下;江潮生的一万多名京畿军士卒打散充入荆楚军,江潮生本人则担任破虏军的副将;至于虎啸军的降卒,除了一千余人愿意投入破虏军,其余的数千人全部脱下甲胄、放下兵刃,任其离去。
安排好诸般事宜,秦戈便决定离开姑苏,返回京城。秦州那边的细作传回来消息,蒙古新的大汗速不该已经平息草原上的内部纷争,如今整备了十万大军,随时都可南下。
秦戈单独找到慕容天城,分析了他的优劣势以及当前叛军的形势后,送给他八个字:“不骄不躁,谋而后动。”
翌日清晨,秦戈与慕容七七、铁师三人出了北门,疾驰而去。
在开春之后,蒙古人大举进攻之前,秦戈尚有数件事情要完成:首先便是部署京城的防御,顾非、朱仝等人肯定是要调派入京,拿下姑苏,少了后顾之忧,可依然需要增派人手,慕容天城稍显稚嫩,姬复周、公孙峁并非无能;
第二便是将陈毓母女接到长沙府,未来的数年京城将局势动荡,战乱不断,安全得不到保障。还要给陈毓一个名分,举办一场婚礼仪式;
第三就是去往天机门提亲,与陈毓一样,让慕容七七名正言顺进入秦家;
第四,张满仓前不久传回书信,说是除夕之后便马上就要进军南粤,拿下欧阳星,报当日背叛之仇。秦戈分身乏术,可他准备让徐守业和慕容七七前往相助。慕容七七修为高深,在欧阳星等人心中地位尊崇。徐守业智谋百出,财雄势大。有他们两人在旁,张满仓拿下南粤可以说毫无难度。平叛南粤后,张满仓须立即奔赴洪都府。由他驻扎在此,牵制姬复周,协防姑苏。
最后一件事,便是整合各方势力,庆亲王、皇室、文氏、慕容氏、胡广杜子龙、各道各州……平衡利益,安抚各方,一致对外,抵抗蒙古入侵。
“在想什么呢?”慕容七七见秦戈紧抿嘴唇,眉头微皱,于是问道。
“在想该拿什么礼物去天机门,才不至于太过寒酸。”秦戈展颜一笑道。
“无聊。”慕容七七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十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