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徐牧之道:“她姓陈,从法理上来说名正言顺;她身后有太皇太后、庆亲王的支持;她聪慧明理,与人为善;最重要的,她对权力没有太大欲望,又一心为国为民。”
“郡主知道这事吗?”单从郡主救过他几次的份上,秦戈都不愿意醇良的陈毓参与此事。“我找郡主谈过,也让人带她周游过三湘四水。起始她是拒绝的,可在看过潇湘百姓的
真实生活后,才勉强同意了下来。不过她有言在先,如果找到合适的人选,她即刻退位。”徐牧之道。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先将蒙古人赶出中原,再来谈理想抱负吧。否则人人成了亡国奴,一切都成空。”徐守业一向口无遮拦。
“你们去吧。”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徐牧之忽然便意兴阑珊。徐守业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心窝,“书生空谈误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词句回响在他的心间。殚精竭虑在三秦经营数年,最后还不是被人一句话扫地出门?数千年的帝王统治,哪那么容易就能被他的“大公天下”所取代?
“妹夫,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徐守业与秦戈并肩而行,刚才他见到父亲的脸色瞬间改变,不禁有些忐忑道。
“话没有说错,只是时机不对。”秦戈道:“不管怎样,抱负还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还有,多谢二哥的水军和银子。”说罢,他一掌拍向徐守业的肩膀。
徐守业连忙闪避,可他怎么可能躲得开?“啪”,秦戈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徐守业正准备呲牙咧嘴,可是他却一愣,声音很响,但并不怎么疼。
“看在银子的份上,饶你一次。”秦戈按着徐守业,盯着他道:“用银针扎我穴道是你出的主意吧?是很痛啊。”
“嘿嘿,小草说针灸还是有些作用的。”徐守业谄媚地笑道。
这天晚上,秦戈又与徐文汐缠绵到接近天亮。等到顾非、张满仓上门催促时,秦戈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
“要不,你随我一起去襄阳吧?作为主将,我在城内肯定有府邸的。”秦戈紧紧抱着徐文汐,不舍分离。
“还是别了,免得分了你的心。”徐文汐摇摇头道。短短几天时间,秦戈貌似瘦了一圈。就算钢筋铁骨,也禁不住如此无节制的放纵,何况自己也有些经受不住。
“我有一事……”秦戈犹豫着是不是此时告诉徐文汐,他与慕容七七之间的约定。
“什么事?”
“嗯,还是我回来之后再和你说吧。”秦戈还是决定暂时隐瞒,免得这段时间徐文汐胡思乱想。
徐文汐见他犹犹豫豫,哪能不知道他所说之事,定与那女子有关。可此时也不便多说,于是不再追问。
秦戈昨晚与水师统领周至会过一面,将两千人收编于虎威军,营号为“海蛟营”,取“蛟龙走水,翻江倒海”之意。
周至欣喜若狂。他原本为湘江流域一个帮派的首领,在水上做些“劫富济贫”的营生,极少祸及百姓。徐牧之到任之后,在官府和督武司的双重围剿下,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后来不得已投靠了徐守业。
如今能并入名震天下的虎威军,而且是在秦戈麾下成为正式校尉,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好事。
水师营辎重较多,秦戈他们先行出发,周至等人两日后启程。
“顾师兄,你听说过牛耕田的故事么?”在某处市镇打尖时,张满仓大声道。
“说来听听。”顾非眼带笑意道。
“从前有一头牛,不辞辛劳地天天耕地,田地越发肥沃,牛却累死了。哈哈。”张满仓哈哈大笑道。
“我怎么见到两头天天耕田的牛,现在却活得好好的。”秦戈无所谓道。
“那是因为这两头牛几天才耕一次,有的牛一天耕十几次,也不怕精尽而亡。”张满仓嘲笑道。
“开垦新地,多耕几次也是应当的。”一向不苟言笑的铁师忽然道。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连秦戈都不好意思低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