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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登基在即(2 / 2)

罗冲以年老体弱、精力不济为由,推托不去。杜子龙等人则列举详细事例,证明罗冲老当益壮,“一餐食肉三斤”,还说“杜艾畏战,国公是否亦然?”来讽刺罗冲。

庆亲王、张晗辩解,目前巴蜀战局稳定,荆州军、豫章军也正陆续前往巴蜀支援,且罗国公年过六旬,百战之躯多有旧伤隐疾,不宜舟车劳顿。

不料几日内,京城谣言四起,坊间传闻罗国公怕死怯战,首辅张晗心怀不轨,结党营私,还有传庆亲王见事不明,打压舆论。一些不明真相的京城百姓甚至开始围攻国公府和张晗府。

京兆尹派出很多捕快衙役护住了罗、张二人的府邸,抓了一些带头闹事之人,结果反而引发了全城百姓的激烈声讨,有人在街上张贴缴文,要求抓捕罗、张二人,以振朝纲,最后还加了一句:“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监国多年,勤勉仁厚,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可遭小人阻挠,太子殿下至今尚未登基。吾等大魏子民当振臂而呼,为国发声乎?”

京城舆论沸沸扬扬,“太子登基”的呼声日益高涨。百姓痛骂小人当道,国将不国,一些老妇还请了木偶,在上面写上罗冲、张晗的名字,日日用钢针扎之,鞋底拍之。

庆亲王府内,庆亲王、张晗、罗冲愁眉不展。他们也曾派人四处张贴告示,将真相一一列举,意图扭转局势。不料要么被连夜撕掉,要么被墨汁涂抹,要么被一些国子监年轻学子逐条驳斥,指责朝中某些人巧言令色,不知悔改。最终结果适得其反,京城百姓情绪更为高涨。

太后见民意被太子裹挟,只得再退一步,下懿旨同意太子上位,登基大典定在十五日后。不过庆亲王的“摄政王”称号必须保留,武骧公罗冲也无须前往巴蜀。太后的意思是你可以登基,但以往的议事制度必须保留。

太子取得这次朝争的最终胜利,虽然留有些微的瑕疵,不过登基后,假以时日这些瑕疵自可随手抹去。

当晚太子邀请有功之臣,在东宫大摆庆功宴。御史大夫关正岳位列太子殿下的左手第一席。关正岳在此次朝争中居功甚伟,促请罗冲出山的奏折、煽动民意和缴文的撰写发布都是他的手笔。胡广位于右手第一位,杜子龙只是左手第二位。

杜子龙心中郁闷,但也只得强颜欢笑,谁让他的族弟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若不是太子极力保他,或许此刻他已被贬为平民,甚至锒铛入狱。那个不争气的杜艾被斩首都有可能。

杜子龙强压心中不适,满脸笑意地向以往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关正岳举杯祝贺,神情十分真诚。关正岳倒也没有装腔拿调,只是少了些往日的谄媚,多了些得势后的持重。

酒过三巡,除了太子外,被敬酒最多的关正岳已有七八分醉意。太子又敬了他一杯,笑吟吟地道:“关爱卿,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和孤说。”

关正岳精神一振,大声道:“微臣只愿殿下早日登基,统领我等文功武治,大魏天朝声名远扬四海。”

“哈哈哈哈,关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不愧为孤的左膀右臂。”太子心情大悦,哈哈大笑道。

关正岳一时得意忘形,酒精上头,压低声音道:“微臣还有一个心愿,望殿下成全。”

“哦,何事如此神秘,说来听听。”太子也好奇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听闻公孙家那位在城外一庵中静修,微臣……微臣想前往拜访,不知可否?”关正岳伏低身形,保证声音只有太子可闻。

当年他刚入御史台时,曾在一次宫宴中瞥见过瑛贵妃一面,此后便再也无法忘怀,与瑛贵妃一亲芳泽成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今日借酒将心中欲念说出来后,他便马上感觉后悔。但话已出口,已无法挽回。

“关爱卿原来还有如此雅兴。”太子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灵武帝殡天后,他便让宫中亲信设法将瑛贵妃从冷宫中放出,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小庵中,兴致来了时便前往取乐一番。不想这关正岳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对自己的禁脔动了心思。

关正岳虽然低头俯身,但太子的神情变化他都感知,当瞟见太子的眼神时,他心中一惊,酒意马上消散了大半。

正当他考虑如何措辞,才能打消太子的猜疑时,只听太子呵呵一笑道:“瑛太妃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爱卿无须顾虑,自然可以前往探访。嗯,爱卿还可带夫人前去,太妃的保养之术也是宫中有名的。”

“微臣叩谢殿下圣意。”关正岳既有些后怕,也有些兴奋。他不知道太子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登基在即。登基后,再去私会瑛太妃十分不妥。如果能将她推出去,少了些风言碎语,将来公孙家有什么疑惑,也多了一个替罪羊。

再者说了,以后自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除了……除了那个女子之外。太子想到天下还有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心情一下就变得阴霾,脸色也沉了下来。

关正岳见太子的神情忽然又变得严厉,心中不禁战战兢兢,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爱卿明日有闲即可前往探访太妃,孤自会派人安排。爱卿不妨与太妃深入交流一下,呵呵。”太子若有所指道。。

与皇位相比,一个女子算得了什么?嗯,今晚就去她那里,最后一次享用那具晶莹如玉的身体。想到这里,太子体内涌起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