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深夜,虎威军、光复军、虎啸营三部近四万人,悄然离开了秦州。他们出北门后一直往北,绕过突厥大营,然后折而向西。
魏军专拣偏僻的道路,昼伏夜行,两日后便来到了离凉州只有五十余里的一处山岭,山脚便是突厥粮道的必经之处。
根据细作的回报,秦州突厥大营十几万的大军,粮草的消耗量十分惊人,每隔五六天的时间,后方便要运送一次粮草。彭杨他们在上次粮草到达突厥大营两天后出发,估摸着这次运送的时间就在这一两天。
果然,在休整了一日后,斥候便来禀报,有数不尽的粮车从凉州城内出来,他往回赶时,那粮车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城门,押送的兵马数量暂时未知。
彭杨、郭有乾、公孙峁三人迅速商量了一会,便各自率部潜伏到指定地点。
前朝修建的驿道平整而坚固,五十里的距离转瞬即至。等突厥粮车完全进入埋伏圈,虎威军在前,虎啸营在后,夹击只有三千余人的押运突厥军。
形势几乎是一边倒,突厥人没有料到魏军竟然敢在离凉州五十余里的地方设伏,再者,所有的精锐几乎都去了秦州,留在凉州的多是些华发老者和青葱少年。
“魏弓”射出的箭雨放倒了三百多突厥士卒,虎威军、虎啸营近两万将士如虎入羊群般大开杀戒。半个多时辰,三千突厥军消灭殆尽。
距粮队四五里的一万突厥军,闻讯迅速前来,又被光复军阻截并包围住。彭杨张弓搭箭,用虎威军送给他们的“魏弓”,一箭将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千夫长射落马下。
这一万突厥军的战力还是比较强的,等到郭有乾、公孙峁率部过来支援时,双方仍在激战不休。
虎威军将士刚才还没有杀过瘾,见状便猛扑向突厥士卒。特别是金戈营和陌刀营,在秦戈和张满仓的率领下,于突厥阵中纵横驰骋,往返厮杀。公孙峁也不甘于人后,手中长剑一挥,大吼一声“杀”,身先士卒冲向敌阵,身边十几个护卫连忙跟上。
三支边军最强军伍,将突厥的阵势搅得稀烂。突厥万夫长带着几十名护卫拼命往外突围,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离凉州几十里的地方居然有魏军的埋伏,且战力之强不输突厥精锐。
突厥万夫长的甲胄太过鲜明,秦戈、张满仓等人很快便找上了他。在将其护卫全部斩杀,秦戈正准备一剑了结他的性命时,后方的一剑砍下了万夫长的头颅。
“哈哈哈。”偷袭得手的公孙峁得意狂笑,这可是他第一次斩杀万夫长这种级别的将领。
“卑鄙。”张满仓愤愤道。
“恭喜公孙校尉立下首功。”秦戈则是语气平淡道。
公孙峁从狂喜中回过神来,忙道:“都是秦将军、张将军的功劳,在下不过是顺手为之。”
万夫长一死,余下的突厥士卒便如无头苍蝇,四处逃散。“不要放走一人。”彭杨大声吼道。他身边的亲兵跟着大喝,不一会,整个战场都回荡着“不要放走一人”的呼声。
一个多时辰后,突厥军被全歼,没有一人漏网。彭杨正准备放走民夫,带走一部分粮草,其余全部销毁时,秦戈忽然道:“彭将军,不如我们冒充突厥军,夺下凉州城?”
周围人都是一惊,这个计划也未免太大胆了些。彭杨沉思良久后道:“怎么赚开他们的城门?”
“可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秦戈的想法也是灵光一闪,可是当他说出口后,心中也逐步将谋划完善了起来。
“在下赞成秦将军的计策。”秦戈没料到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却是公孙峁。
众人又经过一番详细商讨,终于确定下来具体实施方案。就算失败了,损失也不会太大。可如果一旦成功,那可是滔天的功劳。彭杨当即命两千光复军严密看管数千民夫,不可走漏一人。
午后,一队狼狈逃窜的粮车出现在了凉州守军的视野里。远远望去,押送粮草的突厥士卒个个惊慌失措,更远处尘烟四起,喊杀声不断。
等粮车来到城门口,一名突厥百夫长用突厥语大声喊道:“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们中了魏军的埋伏,他们很快就要杀到了。”这名百夫长是汉人,因为身手不错,所以被突厥强征入伍。这次被伏击后,他是第一批就举手投降的,后来在秦戈等人的劝说下,同意戴罪立功。
凉州南门守将自然认识这名百夫长,可他难以相信在凉州伏击会有魏军埋伏。“你们瓦勒将军呢?他在何处?”南门守将问道。
“瓦勒将军他……他被魏军给杀掉了。”未等说完,那名百夫长就崩溃大哭,并打开一个包裹,露出里面的瓦勒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