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秦戈就已经来到了面铺门口。他决定今天就要解决即将离去的卫公子和那头陀,谁先离开就先解决谁。
“今天先擀二十斤面,再把水缸挑满。”掌柜的见秦戈来得如此之早,脸上笑眯眯的很是满意。
秦戈正在擀着面,街道上传来几匹骏马的哒哒声。秦戈抬头一看,正是那头陀带着四名随从疾驰而过。公孙家的大队人马都已离开,只剩下头陀带着自己的四个弟子进行收尾。
“唉哟,肚子疼。”秦戈丢下擀面杖,便往屋后跑去,他早就将斫道剑藏在了那里。
当他悄悄地出了华严派山门后,便全力施展千影诀心法,速度快过奔马,向那头陀离开的方向追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看到了头陀几人的背影。
“兀那头陀,听说你在找你爷爷我,快过来受死。”秦戈运用内力,声音传得极远。
头陀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停马转身。只见一条青色人影几个眨眼便来到了近前,头陀凝神一看,居然真是他要找的秦戈。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看我如何炮制你。”头陀猖狂大笑。
“呵呵,你爷爷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今日就让你这贼秃见识一下爷爷的手段。”秦戈的时间紧迫,还要回去堵那卫公子,所以决定全力以赴速战速决。
头陀的一名弟子见那流民一样的人竟敢出言羞辱师父,当下催马向秦戈奔来,口中大喊:“孙子,受死。”拔刀就向秦戈头顶砍来。
秦戈将斫道剑迎面一斩,然后往旁边一闪,只见那头陀弟子连人带马被分成了两片,血花四溅,跑出了一丈多才往两边倒下。
“剑芒?想不到你也到了七品境界。”头陀看着斫道剑一尺多长的剑芒,面带惊讶。
“那还要多谢孙子你,让爷爷跌下悬崖,得了秘笈。”
“呵呵,你进入七品才多久?竟然如此狂妄。”头陀并不慌张,他能独斗崔如琢而略占上风,对付他的徒孙自然手到擒来。
头陀从马上飞身而起,一记大手印向秦戈拍来。秦戈挽出一朵剑花,刺向头陀腹部。头陀身子一侧,手掌一翻,拍在了剑身上。斫道剑被拍开,头陀又拍出一掌,秦戈忙向后退,挥剑往头陀腰间斩去。
头陀屈指一弹,又将剑身弹开,他也飘向一方,终于落到了地上。交手几招,那头陀竟然一直在空中,别看他高大威猛,身法却如此轻盈。
“禅杖。”头陀大喝一声,一名弟子马上就将禅杖扔了过来。秦戈想上前拦截,不料头陀竟不理那禅杖,又是一记大手印拍来。秦戈无法,只能左手一记龙象掌,与头陀硬生生对了一掌。
“噔噔噔”,秦戈连退三步,头陀顺手将禅杖抓在住。论内力深厚而言,两人不相伯仲,只是秦戈仓促对掌,才略输一筹。
“你那剑芒不过只是让剑身加长了些,让你尝尝我禅杖的厉害。”说完,头陀施展疯魔杖法,狂风骤雨般向秦戈攻来,那禅杖的两端也冒出尺来长的青芒。
秦戈冷静地以诛魔剑法应对。一个疯魔杖法,一个诛魔剑法,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交手了堪堪一百招,秦戈瞅准一个时机,一剑向头陀左胸刺去。头陀挥杖阻挡,哪料那道剑芒忽然脱离了剑尖,化成了一道白光,从头陀的左胸洞穿而过。
头陀大叫一声,往后急退。秦戈那肯放过,挥剑急追。头陀的三名弟子见师父受伤,同时拔刀前来救援,秦戈左手一抬,三柄柳絮飞刀激射而出。三名弟子横刀格挡,眼见要砸飞飞刀,怎料那飞刀忽然加速,正中三人要害,哼都没哼一声,三人翻身栽倒。
“你竟然到了八品境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头陀手按左胸,满脸的不可置信。在关键的时候,头陀身体微微一侧,避过了心脏。可那剑芒透胸而过,不仅重伤了他,而且剑芒上蕴含的真气也在他体内肆虐,让他很难再凝聚起内力。
“秦某什么时候说过只有七品修为?一直都是你在瞎猜。”秦戈收起了戏谑的口吻。这头陀艺业惊人,要不是助纣为虐,未尝不是一条江湖好汉。
头陀连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体内的真气凝聚,只好放弃,脸上露出悲戚的表情,原先光滑的皮肤此时也出现了不少皱纹,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多岁。
“老衲在七品境界待了十多年,却始终无法进入八品。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你是怎么晋阶八品的?”头陀一生痴迷于武道,此时平静了下来,居然和秦戈探讨起修为的事情来。
“机缘巧合,秦某得到了一本秘笈,吃了几颗增长内力的果子。”秦戈望着头陀肉眼可见地衰败的脸,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大师,能否和我说说华严派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呵呵,还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权势和欲望,你杀我,我杀你。”
“我师父师娘他们后来怎么样了?”秦戈急切地问道。
“不太清楚,我只是掌毙了一个叫孙不凡的,身手不错,应该马上要进入七品了。”头陀咳嗽了几声道。
“我师祖是怎么被杀的?”
“是那董长老,他在背后突然袭击,一掌就将崔如琢打成重伤,后来被曹震一剑给杀死了。”头陀的声音逐渐低沉:“秦戈,能否拜托你一件事,能否火化了我,不要让我葬身野狗的腹中。”
秦戈轻轻点头,一剑刺中头陀心脏。等秦戈收拾妥当,回到面铺中时,时间才过去大半个时辰。
掌柜的正在大发雷霆。“我就知道那家伙偷奸耍滑,我就知道肯定不靠谱,我就……”当掌柜的看见出现在门口的秦戈时,目瞪口呆,然后大声咆哮:“你去哪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今天扣你一碗面。”
秦戈继续去擀面,在经过掌柜时问道:“那个眼神可怕的公子离开了么?”
“没有。”掌柜的下意识回答,然后又怒喝道:“赶紧去干活,还偷懒的话今天就饿肚子。”
直到过了午时,卫公子才在十多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华严派。秦戈又以肚子疼为由,溜出了面铺,掌柜的在后面无能大骂。
走出了三十多里,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脚时,秦戈叫住了卫公子一行人:“卫公子,请留步。”
卫公子停马转身,见来者是一翩翩青衫少年,身骑白马,腰悬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