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归透明得只剩一枚指纹,贴在车窗上。
鹤翼内侧浮现淡金浮水印:
【请在此处签名,以确认遗忘】
空白处依次浮现——沈不归的冰指纹、林野的墨横线、陆清言的朱砂痣。
倒计时【00:07:07】浮现站台地砖。
淡绿羊水从缝隙渗出,表面漂浮铜镜碎片,映出三段童年:
·暴雨中的林野,用湿透的作文本接雨;
·道观后院的陆清言,把第一只纸鹤埋进土里;
·手术灯下的沈不归,呼吸面罩凝着冰花,母亲在玻璃外无声落泪。
每一片镜碎都映出同一行小字:
“遗忘开始于第七次眨眼。”
第七次眨眼时,幼鲸第二次现身。
它不再透明,而是披着月蚀花织成的薄纱,纱角沾铜钟血银。
幼鲸用新生乳牙咬碎尾灯,“咔哒”声与铜钟第一声同频。
碎玻璃化作三粒眼球状晶石,嵌入三人眉心——
冰蓝属沈,墨黑属林,朱砂属陆。
晶石内映着他们倒转180度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的后脑。
黑暗合拢前,三人依次在纸鹤背脊签名:
沈不归以冰针刺指纹;
林野用钥匙墨纹画横线;
陆清言以剑尖朱砂点痣。
签名完成,纸鹤合翼,漩涡闭合。
列车驶入盲区,无光,却有三道目光亮起:
冰蓝在沈不归指尖游走,墨黑在林野齿沟低唱,朱砂在陆清言剑脊燃烧。
广播最后一次响起,是幼鲸啼哭与铜钟滴血混音:
“下一站——蚀者之眼。
遗忘者携带名字,
看见者背负盲区。”
心跳与铁轨同频,月蚀列车在黑暗中加速,像一枚被重新上弦的怀表,
滴答——
滴答——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