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关切地出声询问道:
“百户大人,如今我们永安百户所拥有军田超过一万五千亩,拥有民众超过一千五百口,军士将近三百,如此庞大的百户所完全可以比拟寻常二个百户所。
大人您到底为何而忧虑,不知道作为下属的我们,能否替您分担?”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赵飞云为何这般急切,明明百户所发展已经飞快了,可赵飞云还要穷兵黩武,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无法理解的。
看着满眼关怀的三位总旗,赵飞云在内心温暖的同时,也是将他们带到了官厅内。
随后便讲起了鞑子千夫长即将入侵的事。
“如今镇山二卫刚被攻破不久,想要恢复可没有那么简单,因此这次鞑子入侵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而我料定那鞑子千夫长定会来袭。
如今我们军士不到三百,仅凭我们想要战胜并击退这些精锐的鞑子大军可不容易!”
听到这等噩耗,直接让赵峰等人如遭雷击。
他们一个个呆立原地,原本因升职而带来喜悦一扫而空,脸色更是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深知鞑子军的厉害,就连堂堂卫城都挡不住他们,现在仅凭他们一个百户所又怎么可能抵御?
众人立马就理解了赵飞云这些时日的担忧以及急切的心情。
换做是他们怕早就扛不住了吧!
再联想起沈从军的离去,李于林的上台,他们心中也越发忧虑起来。
这等绝境瞬间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整个官厅内的气氛越发压抑凝重起来。
相比之下,赵飞云倒是显得格外平静镇定,只见他故作轻松道:
“你们别多想,这些事我提前告诉你们只是让你早有准备罢了!
此事我已有对策,你们不用太过忧虑。
只是鞑子入侵在即,现在需要你们前去练兵,片刻都不能耽误、懈怠!”
“诺!”
赵峰、王一等人也深知事情的紧迫性,当即就快步赶往了练兵场。
他们接下来准备加大力度地进行训练,力求这些新兵能尽快形成战斗力,能多替百户大人分担一些压力也是极好的。
赵飞云则是决定前往那些新招收的流民中在招揽大概一百二十名军士。
不是他不想多招,而是装备以及训练上已经逼近极限了。
并且这些新招收的军士主要是以预备兵的形式存在,等到军士出现大量伤亡时,他就可以让这些预备兵穿上死人的装备再次作战。
是的,赵飞云心中已经做好了大量伤亡的准备。
随后他便朝着堡外走去。
等他来到永安堡北门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流民了。
这些时日,由于镇山二卫被攻破,因此有着许多流民涌入了常胜所。
他所在的永安堡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投靠。
此时赵飞云将目光看向一群青壮男子,只见这里有着二十来个汉子凑在了一起。
他们嘴里还不时嚷嚷着杀鞑子,定要报仇之类的怒吼声,与周围那些祈活的流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到这话,赵飞云随之靠了过去。
“你们都是那镇山二卫来的?”
二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子活像是群乞丐一般,不过他们的眼神却是极为凶恶,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就如同恶狼般,一个个饱含恨意和杀意。
赵飞云自然是能看出这些人心中有大恨。
“是,我们都是镇山右卫来的。
卫城被鞑子攻破,只得流亡于此。
我们每个人都与鞑子军有着深仇大恨,恳求大人收纳,我们定会以死报答。”
“你们中谁是带头的?”
赵飞云盯着一个身材魁梧、神色坚毅之人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就是。”
这名三十来岁的强壮男子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双目凝视着赵飞云,眼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有无尽的杀意,看上去就不简单。
“叫什么?此前做什么的?”
“在下周成,曾是林安所的一名总旗官,听闻永安堡总旗不久前击杀了上百鞑子兵,特意来投,只望日后杀鞑子报仇。”
周成脸色坦然的说道,但嗓音却显得十分阴冷沙哑。
可以从中听出异常明显的恨意。
“报仇?”
“我林安所与鞑子千夫长血战五日,最终不敌,被鞑子军所攻破。
我所在的林安堡更是被鞑子大军屠杀殆尽,亲人家属也全都葬身于鞑子之手,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早就没有什么家人了,现在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为了报仇。”
在听到鞑子千夫长以及屠杀全堡之时,赵飞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