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阿散井恋次正与吉良伊鹤激烈交锋。恋次的蛇尾丸狂猛霸道,吉良的侘助诡异沉重,打得难分难解。
然而,在陈御风眼中,他们的战斗充满了无数破绽,灵力的运用粗陋不堪,斩魄刀的能力也停留在最浅显的层面。
“破绽百出。”他淡漠地评价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场中激斗的两人耳中。
恋次和吉良动作同时一僵,攻势不由得缓了下来。
“喂!总导师!”恋次是个直性子,忍不住喊道,“光说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来指点一下啊!”他对于这位神秘的总导师,敬畏有之,但更多是年轻气盛的不服。
周围的院生和负责指导的席官都倒吸一口凉气,生怕恋次惹恼了这位煞神。
陈御风目光落在恋次身上,并未动怒,反而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场边一株无人注意的、叶片枯黄的小草,凌空一点。
一道微不可查的混沌气流没入小草。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那株枯黄的小草,瞬间变得青翠欲滴,散发出勃勃生机,并且,草叶的边缘,竟然闪烁起一丝极其微弱的、与恋次蛇尾丸相似的锯齿状灵光!
“你的斩魄刀,是蛇,”陈御风看向呆滞的恋次,声音平淡,“蛇,并非只有獠牙与缠绕。”
他并指如剑,对着那株小草轻轻一划。
嗤!
一道细微却无比凝练、带着撕裂与切割意境的剑气,自草叶上迸发而出,瞬间将远处一块用于测试鬼道强度的厚重灵璧,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嘶——!”全场死寂,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只是一株草啊!经由总导师随手一点,便能发出如此恐怖的斩击?!
恋次如同被雷霆劈中,僵在原地,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一直追求蛇尾丸的延伸、破坏力,却从未想过,将“蛇”的意念,如此极致地凝聚于一点,追求极致的“切割”!
“我……我明白了!谢谢总导师!”恋次猛地回过神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陈御风深深鞠躬,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到一旁,开始尝试感悟。
吉良伊鹤也若有所悟,看着自己手中的侘助,陷入了沉思。
陈御风不再言语,目光转向训练场入口处。那里,松本乱菊正倚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中还拎着一壶酒。见他看来,她举起酒壶,对他示意了一下,眼神妩媚而大胆。
陈御风收回目光,如同未见。
而在他感知的尽头,瀞灵廷之外,那属于灭却师的、混合着阴影与神圣气息的“杂音”,似乎又变得清晰了一些。并且,在那“杂音”之中,隐隐夹杂了一丝……更加古老、更加隐晦,如同锁链般带着禁锢与裁决意味的波动。
“终于……有点像样的虫子,要露头了么。”
他心中漠然,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碾死强壮的虫子,总比拍死蚊蝇,来得稍微有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