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
“陈导师!陈导师在吗?求您救救人!”一个穿着真央灵术院校服,脸上带着泪痕的女院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陈御风,如同看到了救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院生,男院生脸色青紫,胸口一道诡异的黑色伤口正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灵体,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是……是虚的偷袭!带有特殊的腐蚀性虚毒!四番队的队士说……说他们没办法,毒素已经侵入灵魂本源了……”女院生泣不成声。
乱菊眉头一皱,看向那伤口,脸色也凝重起来:“好阴毒的虚毒!”
陈御风的目光终于再次睁开,落在那昏迷的院生身上。那虚毒在他眼中,不过是低等能量的一种污秽组合,如同清水中的墨点,碍眼。
他没理会跪地哭泣的女院生,也没看身旁的乱菊,只是隔空,对着那昏迷院生胸口的黑色伤口,轻轻一拂袖。
一道柔和而纯净的混沌气流,如同初春的暖风,拂过那道伤口。
在女院生和松本乱菊惊愕的注视下,那连四番队都束手无策的、顽固侵蚀灵魂本源的黑色虚毒,如同冰雪遇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褪去!不过眨眼之间,伤口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男院生脸上的青紫之色褪去,呼吸变得平稳悠长,甚至原本有些虚浮的灵压,都变得凝实了几分!
“带他回去,静养三日便可。”陈御风淡淡开口。
那女院生愣了片刻,随即狂喜,连连磕头:“谢谢陈导师!谢谢陈导师!”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同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息。
乱菊站在一旁,碧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知道陈御风很强,但亲眼看到这种近乎“逆转生死”、“净化本源”的神迹,所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这已经超出了“治疗”的范畴,这简直是……造物主般的手段!
她看向陈御风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兴趣、好奇、感激,此刻尽数化为一种近乎崇拜的、炽热的情感。这样一个男人,强大、神秘,拥有着神明般的力量,却又如此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驻足。
这种极致的遥远与无法掌控,反而激起了松本乱菊骨子里那份不服输的、想要靠近和征服的欲望。
“陈导师……”她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沙哑与诱惑,身体微微前倾,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您总是这样,随手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吗?”
陈御风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了她,那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与拂去衣袖上的尘埃并无区别。
“他的命运,与我何干?”他语气平淡,“只是那污秽之物,碍眼罢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同融入空气中一般,消失在原地,不知又去往何处漫步了。
庭院中,只剩下松本乱菊一人。
她望着陈御风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按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混合着无奈、自嘲、以及更加坚定势在必得的复杂笑容。
“真是……个过分的男人啊。”她低声自语,眼中却闪烁着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光芒,“不过,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欲罢不能呢。”
她知道,自己心中那颗名为情愫的种子,在灵魂被补全的那一刻悄然种下,而在目睹了今日种种之后,已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
这份注定无望的单相思,或许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但她松本乱菊,偏偏想试一试,飞蛾扑火,究竟是何等滋味。
瀞灵廷的天空,似乎也因为这位混沌天尊的降临,与这些悄然滋生的情愫,而变得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