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点,会一点。”王富贵谦虚地说,“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您看看。”
韩木头想了想,把锄头拿给王富贵。王富贵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是木柄有些松动,就用铁丝重新捆了几圈,又用锤子敲紧了。
“这样应该能用一阵子。”王富贵把锄头还给韩木头,“您看看合适不?”
韩木头试了试,发现确实比以前结实了:“行!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王富贵连忙摆手,“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韩木头走的时候,心里对王富贵的印象有了些改变。这小子虽然爹不是东西,虽然以前那些事他也有份,但人还算实在。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试探性”地光顾小卖部。
车秀芝来买洗发水,王富贵不仅给她便宜了两块钱,还主动帮她把摩托车推到门口。
戚愣子来买糖果,王富贵额外多给了他几颗,还教他怎么分辨糖果的好坏。
连花石头都来买过烟,王富贵给他的是最好的那包,价钱却按最便宜的算。
“富贵这小子,现在倒是懂事了不少。”花石头跟人聊天时说,“以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可不是嘛,”车秀芝也说,“现在对人客客气气的,价钱也公道。”
“他爹虽然不是东西,但这孩子还算老实。”韩木头也为王富贵说了几句好话。
王富贵听到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他是“见过世面”的小老板,村民们对他多少有些羡慕和巴结。现在他是“纵火犯的儿子”,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他开始学会放低姿态,学会讨好每一个客户。价格能便宜就便宜,能帮忙就帮忙,能赊账就赊账。
慢慢地,小卖部的生意真的有了起色。
虽然远不如以前红火,每天也就能卖个十几二十块钱,但至少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
更重要的是,村民们的态度在慢慢转变。
“罪不及子嘛。”刘三奶有一次这样说,“王长有是王长有,王富贵是王富贵。这孩子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就是,”有人附和,“一个人不能一辈子背着他爹的黑锅。”
“富贵现在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也算是知错就改。”
就这样,王富贵的小卖部在众人的争议中,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