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赵铁蛋,吴老虎的眼神沉了一下。
“男人的事,小丫头片子别管。”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有些不耐烦。
周桂花被他噎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只有晚风吹过高粱秆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吴老虎把烟抽完了,他把烟头在鞋底上摁灭,突然转过头,凑近周桂花。
“桂花。”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嗯?”周桂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吴老虎伸出手,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去搂她或者抱她,而是轻轻地,从她的头发上,捻下了一根粘在上面的草屑。
“头发上有东西。”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然后,他站起身。
“行了,天不早了,我回了。”
周桂花愣在原地,看着吴老虎说走就走,心里又失落又困惑,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猫逗弄的老鼠,刚被撩拨得心慌意乱,对方却又突然失去了兴趣。
“虎哥!”她不甘心地喊了一声。
吴老虎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他吹了一声响亮且带着拐弯的口哨。
那口哨声在寂静的田野里传出很远,充满了年轻男性的得意和张扬。
周桂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气得跺了跺脚,但脸上却忍不住泛起红晕。
她知道,吴老虎总是这样,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从不真正许诺什么。
他就像一阵风,你抓不住他,只能感受他。
而就在不远处,另一片地的阴影里,赵铁蛋正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他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口哨声,也看到了周桂花那副又羞又恼的女儿情态。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握着锄头柄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加快了回家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