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凌川见她感兴趣，笑容更盛，耐心地讲解起来，“不过它是在你自身基础上进行微调，比如改变声线粗细、五官细节微调、甚至肤色明暗，大幅度改头换面还做不到哦。”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启动装置，一个小小的全息操作界面投射出来。
林朵朵跃跃欲试，在凌川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个“阳光少年”的模式。
只见装置微微亮起柔和的光晕，笼罩住她的面部和脖颈。
片刻后，光晕散去，她原本精致柔美的五官线条似乎硬朗了一些，眉毛浓密了些，喉结的轮廓也隐约可见，连声音都变成了清朗的少年音：
“哇！真的变了！”
她对着光可鉴人的茶几表面照了照，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新脸，又试着说了几句话，觉得新奇极了。
不过很快她又有点小遗憾地撇嘴：“可惜不能变成高大威猛的壮汉，不然肯定更有趣！”
凌川看着她即使变成了少年模样，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灵动，举止间还是透着一股不自觉的娇憨可爱。
心里喜欢得紧，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宠溺的笑意：“姐姐什么样都好看！这个模式就很适合你，像个俊俏的小少爷。”
而此刻，海无澈则独自坐在斜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他面前放着一杯管家刚奉上顶级的红茶，但他一口都没动。
他那双深海般的蓝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人。
看着凌川几乎半个身子都倾向林朵朵，耐心细致地教她操作，两人头挨着头，低声交流，时不时传来林朵朵惊喜的轻呼和新奇的笑声……海无澈握着茶杯柄的指尖，微微收紧。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凭借着一个新奇的小玩意儿，就和朵朵产生了如此密集而愉快的互动。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反观自己，这些天虽然朝夕相处，教她控水，保护她安全，但似乎……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朵朵对他，更多的是对兄长和老师的尊敬与依赖，却少有此刻这种全然放松、带着分享喜悦的亲密无间。
一种陌生的、酸涩的、类似于……被忽视的感觉，悄然在海无澈心头蔓延。
他不太明白这种情绪具体叫什么，只知道看着那两人凑在一起的画面，让他觉得这间宽敞的客厅似乎有些闷，闷得他不想再待下去。
他默默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杯中的红茶水面，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涟漪，随即又迅速平复，如同他此刻压抑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