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糖糖靠在苏暖怀里，声音哽咽，“小姨，我相信你。我也会好好治疗，我要做回原来的糖糖，做你最疼的糖糖。”
零号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苏暖，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很多：“别太难过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糖糖开心起来，让她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李雪已经去世了，dr.V也付出了代价，我们不能再让过去的事情影响我们的未来。”
Sugar-0也学着零号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糖糖，笑着说：“糖糖姐姐，吃颗糖吧，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起来。妈妈说，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会像吃糖一样甜。”
糖糖接过水果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橘子味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开，驱散了一些悲伤的情绪。她看着苏暖、零号和Sugar-0，又看了看墓碑上的李雪，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姨，零号姐姐，Sugar-0，我们把这束花放在李雪姐姐的墓碑前吧。她那么小就去世了，一定很孤单，我们送她一束花，陪她说说话，好不好？”
苏暖点了点头，擦干眼泪，接过我手里的雏菊，和糖糖一起，轻轻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糖糖蹲下身，小声对墓碑说：“李雪姐姐，你好呀，我叫糖糖。我知道你的爸爸很爱你，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他也是因为太想让你活下去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会帮你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你的爸爸，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我会记住他对你的爱，也会记住，我是糖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风又吹过墓园，这一次，风里没有了凉意，反而带着一丝温暖。阳光透过松树枝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给照片里的李雪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像是在回应糖糖的话。
我们站在墓碑前，看着糖糖小小的身影，心里都充满了欣慰和感动。这个曾经因为“容器”的身份而自卑、恐惧的小女孩，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找到了面对过去的勇气。她不再是dr.V实验报告里的“成功容器”，不再是李雪的“替代品”，她就是糖糖，一个独一无二、值得被爱、值得拥有幸福的孩子。
“我们该走了。”苏暖拉起糖糖的手，又看了一眼墓碑，眼神里满是释然，“李雪已经得到了安宁，我们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了。”
我们转身离开墓园，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糖糖走在中间，左手牵着苏暖，右手牵着Sugar-0，零号走在旁边，偶尔会帮糖糖拂去头发上的落叶。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或许，过去的伤痛无法完全抹去，那些被基因改变的痕迹也无法彻底消失，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相信彼此，只要我们知道自己是谁，就一定能战胜所有的困难，迎来属于我们的幸福。
糖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零号和Sugar-0也不是怪物，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这份权利，需要我们自己去争取，去守护。
走出墓园的时候，糖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墓碑的方向挥了挥手，笑着说：“李雪姐姐，再见啦，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风里传来松针的“沙沙”声，像是在说“再见”，也像是在说“加油”。我们继续往前走，走向阳光，走向未来，走向一个没有“容器”，没有“替代品”，只有“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