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港市第一医院的深夜,重症监护室的灯光调至最暗,只有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黑暗中规律闪烁。苏暖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即使在昏睡中,手指仍无意识地抓着床单,嘴里偶尔溢出零碎的梦呓——“刀……血……dr.V……”
厉墨琛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苏暖汗湿的额发。自从苏暖说出幻觉中看到他杀死dr.V的画面后,这个场景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从未见过dr.V,却总觉得这个名字和苏暖体内的克隆基因、黑市流通的“极乐之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时衍说,梦境是潜意识的镜子,或许能找到答案。”厉墨琛低声自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微型装置——这是陆时衍最新研发的“梦境连接器”,能让使用者潜入他人的梦境,同步感知对方的记忆碎片。他将装置贴在苏暖的太阳穴上,自己也戴上配套的传感器,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厉墨琛的意识像被卷入漩涡,眼前的黑暗逐渐被刺眼的白光取代。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一间陌生的实验室里。冰冷的金属实验台、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空气中弥漫的福尔马林味,和苏暖描述的幻觉场景一模一样。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在电脑前快速敲击键盘。那男人头发花白,背影佝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场——正是dr.V。
“你终于来了。”dr.V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左眼下方有一道细长的疤痕,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厉家的小少爷,厉墨琛。”
厉墨琛握紧拳头,警惕地看着他:“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苏暖注入克隆基因?”
dr.V没有回答,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放在实验台上:“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拿起它,像你母亲期待的那样,结束这一切。”
“我母亲?”厉墨琛愣住了,“这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你母亲找我合作,是想通过克隆基因掌控星港,却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dr.V冷笑一声,调出电脑里的文件,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加密的基因序列,“这是‘潘多拉序列’,能控制所有克隆体的核心基因。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整个城市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厉墨琛盯着屏幕上的基因序列,突然想起母亲书房里的加密文件,里面也有类似的代码。原来母亲一直隐瞒的,就是这个可怕的秘密。
“苏暖体内的克隆基因,是我故意注入的。”dr.V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母亲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提前在苏暖的基因里埋下了‘潘多拉序列’的抗体。只要她活着,‘潘多拉序列’就永远无法被激活。”
厉墨琛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定要置苏暖于死地,为什么dr.V会被卷入这场风波。可他还是不明白,苏暖的幻觉里,为什么会看到自己杀死dr.V。
“有人在追查‘潘多拉序列’,他们比你母亲更可怕。”dr.V的眼神变得凝重,他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手术刀,塞进厉墨琛手里,“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必须死。只有你‘杀死’我,才能让他们相信‘潘多拉序列’已经随着我的死消失,苏暖和这个城市才能暂时安全。”
“你要我……假杀你?”厉墨琛看着手里的手术刀,刀刃泛着寒光,心里充满了矛盾。
“不是假杀,是真的让你动手。”dr.V解开自己的实验服,露出胸口的一个微型炸弹,“我身上的炸弹连接着实验室的数据库,只要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所有关于‘潘多拉序列’的资料都会被销毁。你动手后,立刻带着苏暖离开,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厉墨琛看着dr.V决绝的眼神,终于明白苏暖的幻觉不是凭空产生的——那是dr.V故意留在苏暖潜意识里的记忆碎片,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厉墨琛知道真相。
“为什么选我?”厉墨琛的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你爱苏暖,会拼尽全力保护她。”dr.V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欣慰,“动手吧,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