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宅不安宁,前院也不见得安宁多少。
就在你下山往山寨公共后厨房去拿点吃食回去给碧萝,王小妮还有徐老他们三人,顺便散步消食之际。
公共厨房露天就餐区又吵了起来。
叽里呱啦还有动手之势。
你扫眼一见,立马掉头紧急避险。
奈何他们个个都比你眼尖。
“代少主!
代少主!”
一个个陆陆续续喊着你必须停下来给他们解决问题的职责称谓。
一声声加上一个个的手臂拉拽将你强行留下。
你紧急避险不成,只能杵在他们之中,挺直腰板亮出代少主的气魄,眼神飞快扫视他们,估算他们这场架的厉害程度。
就见平日里和你组队去护送兵器交易的二黑仗着与你关系熟络率先朝你发出拉偏架式下断言控诉。
“代少主!
你听我说。
这李家二牛他眼高手低,干啥啥不不成,净来给我们添乱!”
“谁给你们添乱谁给你们添乱了?
是你们自己故意排挤我,故意不给我活儿干!”
二牛跳起来指着二黑骂。
一戳一戳的就戳到了鼻梁骨。
气得二黑当场仗着你这个现在是代少主身份的“过命交情好兄弟”此时就站身边,立刻胆壮八分地左右撸起袖子,右手拍左手理直气壮比划控诉道。
“你不添乱?
你还不添乱?
这砍树、下矿、搬运、生火、打铁、操练武艺,你是懂哪样?
我们是看在同寨子的份子上指点你两句,你还给我们急眼?
还说我们拉帮结伙孤立你,排挤你,有意贬损你,独揽能赚钱捞好处的活儿不给你做!
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哪样干得顺手?
哪样干得长久?”
“就是就是!
大清早的上工。
我们看他本来家里是杀猪的,料想着是有点力气,遂让他去搬运柴火铁矿之类的做起。
他答应了。
转头就又跑到火炉那里把生铁块拔出来打!
那铁块还没烧够,它能打吗?
我一转头去喝水的功夫,他就把我那还不够火候的生铁取出来打。
哐哐几下还力气不够,把我这铁都打废了!
我上去跟他说不能这么干不能这么干,他非说是我藏着掖着,不愿给他碰,也不愿传授真功夫给他!
你说说你瞧瞧!
大伙儿也听听瞧瞧!
这话说得像样吗这?”
铁牛也跟着摆事实补充。
把二牛气得又跳起来指铁牛的鼻梁骨骂。
“你跟他是一伙的!
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
欺负我!
你们就看我浑身的力气,若是干得比你们好,下回出寨去护送兵器交易的人选就是我而不是你们了!”
“嘿爱妮你听听你听听!
二牛他就是这种性子!
手头功夫都没拿个稳,他就妄想着出去真刀真枪地干!
真是眼高手低不自量力!”
二黑当即面朝你下出半嘲讽式的断言。
羞愤得二牛扫给你一个憋屈怨憎又不敢言的眼神,黑着张脸便也下着断言。
“横竖你们跟代少主关系好!
你们说什么代少主就认为是什么!
我无论说什么就都是个屁!
说也白说!”
就开始左手揣右手,一副死猪过开水的模样。
“嘿爱妮你瞧瞧你瞧瞧!
大家伙儿也瞧瞧瞧瞧!
说他两句他就这样甩手不干你们看!
堂堂七尺男儿身上一身腱子肉,那脸皮子比小娘子还薄!
他这不是眼高手低不受人教又是什么?”
二黑趁势加强断言。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吧?
好吧?
我就是眼高手低!
我就是眼高手低行了吧?
行了吧?”
二牛左手揣右手侧转过去,不与二黑对视。
二黑更得意了,指着二牛便踩。
“爱妮你瞧瞧你瞧瞧!
我刚才就说,他还不信,非要你这个代少主来,他才认!”
二牛就更加侧转过去不说话了。
可他高昂起来的头颅又在明示着他满腹的不服。
周围围观的寨民又都在窃窃私语。
嗡嗡嗡在你耳边令你烦躁不已,拽来二牛的手臂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自以为是我与二黑他们有交情,所以是非黑白不分,刻意偏袒他们,不给你一个公道是不是?”
说得满腹怨气,连你自己都分不清你气的是自家后宅的事情,还是眼下这场架。
而在他们这些望着你这个“代少主”名头,终日等着你给他们拿出大大小小的主意的寨民眼里,你这满腹满脸的气,就是他们给你招惹来的,当即吓得收了声,一个一个地缩成一团不敢再议论。
你敏锐捕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直接拿出代少主的气魄叫他们所有人都放下碗筷,随你到铸剑场去!
人一到齐。
你就将二牛甩了出去。
“你说他们故意排挤你,尽给你干些没前途的活,让你一身武艺无处施展。
又说我有意偏袒他们,不给你们断个对错。
好啊。
那让我来瞧瞧你平时是怎么干活的!
来!
让我瞧瞧!”
你转身就扛起大腿那般粗还没有开始劈砍成块的整根树根砸向二牛站立的方向。
在二牛脚前哐啷闷响。
吓得所有被你以代少主身份命令过来围观评理的寨民弹跳着挨成团,内心既是惊讶感叹崇拜又是畏惧害怕的,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心惊胆战之际,你已转身呼呼而来,将二黑推将出去。
强行一碗水端平道。
“伐木取柴是我们绿林寨打铁铸剑基本功,更是护送兵器交易路上必不可少的生存技能。
你们一个说自己一身武艺无处施展,一个又说指点了人不听还眼高手低。
那好。
那你们两个现在就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将这已晒干的树根劈砍成可烧火之木柴段!
时间就一炷香的功夫!
来!”
你说罢又扛一根同样粗的树根抛到二牛同水平线站立方向,给二黑定出了炫技比赛的点。
二黑猛看你满脸的始料未及,却也服从地应道。
“行!
就怕他不敢!”
说罢从砍木桩上拔出来两把斧头,昂首阔步着往你圈定的炫技比赛地点走去。
路过二牛身边之时,大喊一声。
“拿着!”
便朝二牛抛过去一把斧头。
吓得二牛手忙脚乱地接。
围观寨民们仓皇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你冷面立在原地。
铁牛他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了正点燃着的香,小心翼翼在你耳边报告说。
“回代少主。
香已经点好了。”
你受惊微侧身,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面转过去面对已经各就各位的二黑和二牛,举手落下。
“开始!”
两人便同时开始劈砍树根。
“嘿!
嘿!
嘿咻!
嘿咻!
嘿咻!”
二黑那边嘴里振振有词,手里的斧头有节奏来回,啪啪几下,那大腿那般粗的树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缝。
并且随着二黑有节奏的挥砍翻面,树根已经呈现平整断裂成段的模样。
“呜呼!
好身手!
好身手!”
围观寨民情不自禁夸奖。
视线随即扫到二牛那边。
原本还赏心悦目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化作一道道细细碎碎的议论。
“哎哟是真不行啊。”
“对啊,是真不行,白长了那般粗的胳膊。”
议论声越来越大。
二牛那边立即羞红脸地丢开斧头大喊。
“不算不算!
我以前是杀猪的,才刚干这个!
他老早就干这个了!
他肯定是干得比我好!
拿他们的长处来比我的短处!
不公平!
不公平!
我不服!
不服!”
又开始左手揣右手,侧身昂头,浑身的不服。
“嘿我说他就是……”
二黑叉腰抹汗要说。
你随声抬手臂制止他,正面朝向二牛站立的方向说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二黑他从小就干这些,他自然比你熟练。”
“本来就是!”
二牛声音对天,还是十分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