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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祟档案:都市旧影里的噬物者(1 / 2)

市档案馆的“异闻卷”专柜藏在西北角的夹层里,常年锁着,钥匙由馆长亲自保管。我叫苏晚,是馆里刚入职的民俗档案研究员,因整理民国时期民间异闻史料,才获准接触这些标着“待核实”的冷门案卷。那天下午,馆长递给我一串铜钥匙,指着最里面的铁皮柜:“编号‘戊-49’,里面的档案一直没人敢碰,你要是不怕,就整理归档。”

铁皮柜上的锁已经生锈,转动钥匙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柜里只有一个深蓝色的帆布档案袋,边缘磨损严重,上面用红色印泥盖着“密”字,下方绣着一团模糊的图案,像是缠绕的毛发。档案袋里的纸张泛黄发脆,每页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混杂着旧布料的霉味,字迹有毛笔、钢笔、圆珠笔三种,显然是不同时期的人补充记录的。我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借着午后的阳光,逐字读了下去。

记录人:周砚臣(民国二十二年,民间风水先生)

甲戌年冬,津门卫海河边的老宅院接连出事,雇主请我去看风水时,已经失踪了三个人。那宅院是前清盐商的旧宅,青砖灰瓦,院墙高厚,院里有棵老槐树,枝桠歪扭,像伸着的枯手。雇主姓赵,是盐商的后人,脸色惨白地告诉我,第一个失踪的是管家,三天前的夜里,管家在院子里巡查,从此没了踪影,只在老槐树下留下一件棉袄,棉袄上爬满了黑色的细毛,像是从布料里长出来的,用手一扯,毛根竟嵌在布纹里,带着黏腻的湿气。

第二个失踪的是丫鬟春桃,她负责打扫西厢房。据另一个丫鬟说,那天午后,春桃进屋打扫,没多久就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等众人冲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梳妆台上的铜镜蒙着一层黑毛,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房间的景象,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毛发,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第三个失踪的是赵老爷的小儿子,才五岁,在院子里玩皮球时不见了,皮球滚落在东厢房门口,上面裹着一层黑毛,毛里还缠着几根孩子的头发。

院里的人都说,是“毛煞”作祟。老管家说,这宅院在光绪年间就出过事,当时盐商的小妾在西厢房上吊自杀,死后尸体停放了三天,下葬时身上的寿衣长满了黑毛。从那以后,院里就总有人说夜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搓捻毛发。我起初不信这些,只当是有人藏在暗处害人,便在院里四处查看。

老槐树的树干上有个树洞,洞口爬满了黑毛,腥气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我让人撬开树洞,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腐烂的木屑,黑毛却像是扎根在木头里,越挖越多,顺着树干往下蔓延。夜里,我守在院子里,点燃了艾草,想驱散阴气。三更时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西厢房传来,我提着灯笼走过去,只见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推开门,灯笼的光晃过,我看见梳妆台上的铜镜在发光,镜面上的黑毛已经蔓延到了桌面上,像是水流般朝着墙角涌去。墙角的阴影里,一团黑色的毛球在蠕动,约莫半人高,表面的毛发纠缠在一起,隐约能看出人形的轮廓,毛发间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毛玻璃。我心里一惊,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那团毛球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转过身,毛发散开,露出里面缠绕的衣物碎片和几根骨头,正是失踪三人的随身物件。

“你是什么东西?”我大喝一声,挥剑砍去。桃木剑穿过毛球,却像砍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阻力,毛球只是顿了顿,猛地朝我扑来。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我感到浑身发痒,像是有无数根细毛钻进了衣领,顺着皮肤爬行。我下意识地后退,灯笼掉在地上,火焰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摸到口袋里的艾草灰,猛地撒了出去。只听一声尖锐的嘶鸣,像是布料撕裂的声音,毛球后退了几步,毛发开始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皮肉。我趁机冲出西厢房,喊来院里的人,点起火把,再次冲进屋里时,毛球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残留着一堆黑毛和几滴黏腻的黑色液体,液体滴在青砖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

我让人在院里洒满艾草灰和糯米,又在老槐树下挖了三尺深,埋下一块八卦镜。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毛球就再也没出现过,但老槐树的树洞依旧会时不时长出黑毛,腥气也从未散去。赵老爷说,他会派人守着宅院,不让外人靠近。我离开时,特意在门楣上贴了一道符,心里却清楚,那东西没有消失,它只是藏在了宅院的某个角落,或许是墙壁的缝隙里,或许是地下的泥土中,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我问过城里的老辈人,他们说,这种“毛祟”是枉死者的怨气凝结而成,靠吞噬活物的气息存活,最喜欢藏在旧宅的阴暗处,以毛发为形,遇光则弱,遇阴则强。那些黑毛,其实是它的触手,能钻进活物的毛孔,吸食精气,最后将人拖进毛发深处,慢慢吞噬。

档案读到这里,我忍不住挠了挠胳膊,总觉得皮肤有些发痒。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玻璃照在书页上,能看到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些灰尘像是细小的毛发,在空中轻轻蠕动。我喝了口热水,压下心头的不适,继续往下翻。

记录人:刘桂芬(1986年,红星针织厂女工)

我在针织厂上班快十年了,厂里的厂房是建国前建的,墙皮都脱落了,墙角总积着灰尘,阴雨天还会发霉。1986年开春,厂里开始闹怪事,先是仓库里的毛线总莫名失踪,一整箱的纯羊毛线,第二天打开就少了一半,剩下的毛线团上还缠着几根黑色的细毛,腥腥的,洗都洗不掉。

接着,车间里开始有人说身上发痒。先是张姐,她下班回家后说浑身起小红点,像是被虫子咬了,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没过几天,小李也说不对劲,她的毛衣领口长出了黑毛,顺着针脚蔓延,剪了又长,像是长在肉上一样。我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上周,我发现自己的工作服袖口也爬着黑毛,那些毛很细,颜色发黑,用手一拔,竟扯出一根带着血点的毛根,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厂里人心惶惶,有人说厂房里闹鬼,是以前死在这儿的工人变成的。老厂长不信邪,让保卫科的人夜里巡逻。第三天夜里,保卫科的老王在仓库门口发现了异常,他说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仓库里溜出来,像是一大团毛线,滚到了墙角的阴影里,窸窸窣窣地响。老王想追,却被地上的电线绊倒,等爬起来,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串黑色的毛印。

没过多久,仓库管理员老陈就失踪了。老陈是个老实人,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仓库。那天晚上,他没回家,家人来厂里找,发现仓库的门开着,里面的毛线被弄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衣服上爬满了黑毛,正是老陈穿的那件工装。最吓人的是,仓库的墙壁上,竟有一片黑色的毛状印记,像是有人用毛发在墙上画了个轮廓,隐约能看出人的形状。

我吓得不敢再加班,每天下班都跟着工友一起走。有天夜里,我忘了拿饭盒,只好返回车间去取。车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墙角的阴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发慌,赶紧拿起饭盒就想走,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团黑色的毛球,约莫篮球大小,表面的毛发在蠕动,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钻。

我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毛球在后面滚了过来,速度不快,却像黏住了我一样,始终跟在身后。我能闻到它身上的腥气,越来越浓,还有几根细毛飘到了我的脖子上,钻得我又痒又疼。就在我快要跑到门口时,厂里的保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打开了大灯。毛球像是怕光,猛地停住,滚到了机床底下,不见了踪影。

保安在机床底下搜查,只找到一堆黑色的细毛和几滴黏腻的液体,液体沾在手上,滑溜溜的,还带着一股腥气。老厂长知道后,让人把车间和仓库都彻底打扫了一遍,撒上了石灰,又请了个道士来做法。道士说,这是“毛祟”,藏在旧厂房的阴湿处,靠吃毛发和活物的精气存活,让我们多开窗通风,别留阴暗角落。

厂里按照道士说的做了,每天都开窗通风,还把墙角的霉斑都刮掉了,刷上了白灰。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看到过毛球,身上发痒的症状也慢慢好了。可我总觉得,它没走,只是藏在了更深的地方。那年冬天,厂房拆迁,我路过工地,看到工人从墙缝里挖出了一团黑色的毛球,上面还缠着几根毛线和衣服碎片,工人把它扔在了火堆里,烧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嘶鸣,像是有人在哭,那股腥气飘了很远,很久都散不去。

我后来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也不敢织毛衣、碰毛线。有时候夜里做梦,还会梦到自己浑身爬满了黑毛,那些毛钻进我的毛孔,越扯越多,怎么也摆脱不了。我把这些写下来,希望有人能知道,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尤其是在那些旧房子、老厂房里,阴暗潮湿的地方,一定要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