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悬疑解密档案 > 槐安里异闻档案:白鸦谶

槐安里异闻档案:白鸦谶(2 / 2)

“1998年的三个失踪者,其实没有死,只是被苏晚的怨气困住,意识留在了槐树下,身体变成了‘空壳’,被苏晚藏在树洞里。我想救她们,但苏晚的怨气太强,我只能用陶瓮装着白鸦羽毛和她们的名字,暂时压制住苏晚,让她不能再害人。”

“2003年5月12日:林薇搬来了,她和苏晚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是苏晚选定的第七个替身,也是最后一个。苏晚说,凑够七个替身,她就能彻底脱离槐树,转世重生,而七个替身会永远困在树里,成为新的‘槐神’。我不能让她这么做,林薇是无辜的。”

“我把陈立的警徽、我的钢笔和手帕放在树洞里,是想留下线索,让后来的人能找到真相。白鸦是唯一能在苏晚的怨气里自由活动的生物,我让它把绣着林薇名字的手帕送给她,不是让她去赴死,是想让她用手帕里的气息暂时骗过苏晚。”

“今夜,我要去槐树下,用我自己的血,封印苏晚的怨气。苏晚是我的祖先,我欠她的,也该还了。希望以后再也没有人被槐神祭困扰,希望槐安里能真正平静。”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模糊,像是被泪水打湿:“白鸦谶,七花聚,不是结束,是开始……”

我握着那枚白鸦羽毛,只觉得冰凉刺骨,和陈立手册里写的一样。忽然,树洞里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一只白鸦飞了出来,红眼睛盯着我,嘴里叼着一根槐树叶,叶子上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

我抬头看向老槐树,树干上的槐花忽然簌簌落下,像是在哭泣。一阵风吹过,巷子里传来女人的低语,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又像是只有一个人,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悲伤。

我忽然想起档案里的半张居民登记表,暗褐色的痕迹或许不是墨,而是血。还有林薇手册里的合影,七个女子的脸被划掉,或许是因为她们的意识还困在树里,不能被人看见。

我掏出手机,想拍照记录,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这时,我看到槐树下的泥土又开始松动,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泥土里钻了出来,穿着蓝布衫,梳着发髻,眉眼和照片里的苏晚、林薇都有几分相似。她朝着我笑,手里拿着一块绣着槐花的手帕,手帕上的绣线是新的,空白处绣着我的名字——陆知远。

我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铁盒掉在地上,日记散了一地。白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羽毛蹭着我的脸颊,冰凉刺骨。

“你是第八个。”蓝布衫女子开口了,声音和巷子里的低语重合,“苏晚的封印破了,需要新的替身。周瑾的血只能压制她五年,现在,该你了。”

我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就像陈立手册里写的那样。树根从泥土里钻出来,缠住我的脚踝,树枝像手一样伸过来,勒住我的脖子。耳边全是女人的笑声,有苏晚的,有李梅的,有林薇的,还有周瑾的。

“别挣扎了,”蓝布衫女子说,“成为槐神的替身,就能永远留在槐安里,永远活着。”

我看着她手里的手帕,忽然想起周瑾日记里的话:“白鸦是救我的”。我猛地抓住肩膀上的白鸦,它没有反抗,反而用红眼睛看着我,像是在示意我做什么。

我想起那枚有“周”字刻痕的羽毛,想起周瑾养的白鸦,或许白鸦真的是预警,是救我的工具。我一把夺过白鸦嘴里的槐树叶,塞进嘴里,叶子又苦又涩,还带着血腥味。

就在这时,白鸦忽然扑向蓝布衫女子,用翅膀拍打她的脸。缠住我的树根和树枝瞬间松动,我趁机后退,挣脱了束缚。蓝布衫女子发出一声尖叫,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树洞里。

白鸦落在我的手上,羽毛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黑色的羽毛——它不是白色的,只是羽毛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粉末,像是槐花粉。羽毛脱落完,它变成了一只普通的乌鸦,红眼睛也变成了黑色,朝着我叫了一声,然后飞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机恢复了信号,我立刻打电话给市文物局和公安局,说明情况。

后来,考古队和警察来了槐安里,在老槐树下挖出了七个陶瓮,每个陶瓮里都装着一具“空壳”尸体,皮肤青黑色,嘴角挂着微笑,和民国时期的卷宗记录一样。尸体旁边,都放着一块绣着槐花的手帕。

考古队还在树洞里发现了周瑾的尸体,她的身体已经和树根缠绕在一起,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白鸦羽毛,羽毛上的“周”字刻痕依然清晰。

警察调查后,认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是苏晚的怨气,而周瑾是帮凶,也是受害者。槐安里被彻底封锁,老槐树被砍掉,树根挖出来焚烧,灰烬里掺着很多白色的粉末,像是槐花粉,又像是白鸦的羽毛。

我把所有的档案、日记、白鸦羽毛都交给了档案馆,补充记录了我的经历。档案管理员告诉我,1998年陈立警官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到,有人说他被苏晚的怨气困住,成了替身,也有人说他离开了这座城市,隐姓埋名。

2023年9月21日,我再次来到槐安里,这里已经建成了公园,老槐树的位置立着一块纪念碑,上面写着“槐安里遇难者纪念碑”,刻着七个失踪者的名字,还有陈立和周瑾的名字。

公园里有很多人在散步、玩耍,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诡异的异闻。我坐在纪念碑旁边,忽然看到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纪念碑上,黑色的羽毛,黑色的眼睛,朝着我叫了一声。

我掏出手机,翻出档案里的照片,忽然发现合影里被划掉的脸,隐约能看到轮廓,其中一个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口袋里的白鸦羽毛忽然发烫,我掏出来一看,羽毛上的白色粉末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刻痕——不是“周”字,而是一个“陆”字。

我忽然明白,周瑾日记里的“白鸦谶,七花聚,不是结束,是开始”是什么意思。苏晚的怨气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周瑾的血压制了她五年,我的出现,或许是新的开始。

那只乌鸦又朝着我叫了一声,然后飞走了,朝着公园深处飞去,那里种着很多新的槐树,刚栽不久,枝叶嫩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握紧手里的羽毛,只觉得冰凉刺骨。或许,我真的是第八个替身,或许,槐安里的异闻从来没有结束,只是换了一批人,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着。

档案的最后,我写下:“槐安里,老槐树,白鸦谶,七花聚。异闻未绝,执念不散。下一个,是谁?”

合上档案,我知道,这份记录还会继续,就像槐安里的槐树,砍了又栽,永远不会消失。而那些被困在树里的意识,那些未散的怨气,那些诡异的白鸦,或许还在等待着下一个替身,等待着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