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已经开始刮起,卷着地上的落叶,打在四合院斑驳的墙壁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秦淮茹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将最后一件打满补丁的衣裳晾在院里的铁丝上,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开支。棒梗的学费、家里的口粮、婆婆时不时要吃的止疼片……每一笔都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以前,每当这种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看向中院何雨柱家的方向。那个憨直厨子的饭盒,几乎是贾家餐桌上唯一稳定的油水来源。她也知道院里院外那些关于她和傻柱的闲言碎语,可她没办法,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她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维系着那点可怜的“接济”。
但最近,一些细微的变化,像初春冰面下的暗流,开始在她沉寂的心湖里涌动。
变化的源头,来自街道办,更确切地说,来自如今在街道办担任副主任的李秀兰。
李秀兰上任后,并没有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大动静,而是默默地走访、调研。她深知底层妇女,尤其是像秦淮茹这样丈夫早逝、独自拉扯孩子、还要伺候婆婆的妇女,生活有多么艰难。单纯依靠邻里偶尔的帮衬,或者某个“冤大头”的长期接济,终究不是办法,也容易惹来是非,更会磨灭一个人自立的心气。
于是,在街道办的会议上,李秀兰提出了几项针对性的帮扶措施:
一是由街道出面,联系区里的服装厂、纸盒厂等,争取一些技术要求不高、可以带回家完成的零散手工活,比如糊纸盒、锁扣眼、缝手套等,按件计酬,优先分配给辖区内像秦淮茹这样有实际困难、又愿意干活的妇女。
二是组织“妇女互助小组”,将有类似困难的妇女组织起来,互相帮衬看孩子,腾出时间去做工,或者交流一些持家、缝补的经验,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
三是设立临时的街道保洁、公共区域看护等岗位,虽然钱不多,但也能贴补家用。
这些措施,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而是通过各院的妇女主任、像易中海这样的大爷,悄然传达了下去。
消息传到秦淮茹耳朵里时,她正在为下个月的粮食发愁。起初,她并没太往心里去,只觉得又是街道搞的形式主义,未必能落到实处。
直到有一天,前院的三大妈,因为参加了互助小组,帮忙照看了半天孩子,使得后院的一个小媳妇得以去服装厂领了一批锁扣眼的活计,几天后真的拿到了几毛钱工钱,在院里说起来时脸上都带着光。秦淮茹这才真正动了心。
她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在一个下午,找到了街道办。
接待她的正是李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