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做任何伤害天皇陛下的事情!!!”
平次郎一把甩开,冷声道:“若是让王长乐打入京都,你觉得天皇陛下还会安然无恙吗?”
“所有人都要做好玉碎的准备,为了东瀛!!!”
炽仁亲王呆愣原地。
前线。
东瀛名城神户,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城墙上坑坑洼洼的,还有焦黑的灼烧痕迹,不少垛口已经塌了,用沙袋和木石勉强堵住,城墙下方尸积如山,残破的云梯,撞车和各式武器散落一地,血腥味和焦糊味浓得化不开。
自洪水退去,东瀛联军便疯狂进攻,这座城池已经坚守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城墙上,靖武军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盔甲破损,脸上混合着硝烟,血污和疲惫,但他们眼神却依然锐利,起初凭借火炮优势,防守稳固,东瀛军在炮火下便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可他们的对手是平次郎,这是一个深谙火炮战术的高手,极尽狡诈之能事。
声东击西,派小股部队佯攻东门,主力猛扑防守相对薄弱的西门。
驱民攻城,强迫抓来的东瀛平民走在最前面,消耗守军箭矢。
疲兵之计:不分昼夜,轮番发起骚扰性进攻,频率极高但强度不大,让守军精神高度紧张,得不到休息。
他不惜代价,消耗靖武军炮弹,毕竟炮弹打一发就少一发,无法补充,随着弹药库存急剧下降,防守越来越艰难。
东瀛联军死伤已达两三万之众,但他们根本不在乎!
还有十几万大军作为后盾,平次郎铁了心要用人命堆下神户城。
迫不得已,靖武军只减少火炮的使用,将所剩不多的炮弹留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于轰击敌军密集的冲锋集群或大型攻城器械,大部分时候,防守只能回归最传统、也是最残酷的方式:
滚石、檑木从城头砸下。
烧沸的火油,点燃云梯和敌人。
弓弩手在垛口后拼命放箭。
当敌军侥幸攀上城头时,便是短兵相接,刀砍斧劈,血肉横飞。
形势,愈发艰难。
东侧城墙,铁蛋从煤堆里捞出来一样黑黢黢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炯炯有神。
他嘶哑着嗓子挥刀砍翻一个刚冒头的武士,对周围士兵吼道:“弟兄们,顶住啊,公爷一定会带援军回来的,咱们靖武军,没有孬种!”
抓起水囊灌了一口,然后递给旁边一个嘴唇干裂的年轻士兵:“喝口水,跟老子杀光这群小鬼子。”
铁蛋吃住都在城头,士兵们看在眼里,无不感佩。
西侧城墙战况同样惨烈。
栓柱光着膀子,抱起一块百斤重的石头,怒吼着砸向城下试图架设云梯的敌群,回头对疲惫的部下喊道:“看看咱们身后!城里受伤的弟兄呢,咱们退了,他们怎么办?!”
“弹药省着点用,弓箭、石头、滚油,都给老子招呼,节省火药!”
城内,轮换下来休息的士兵顾不上脱血污盔甲,随便找个角落倒头就睡,鼾声如雷,炊兵们忙碌熬着稀粥,分发着越来越少的干粮。
伤兵营里哀嚎不断,医官穿梭其间,气氛压抑。